他打横抱起菡萏,大摇大摆地朝浴室走去。
不多时,里面传来两人大声调笑的声音。
感觉到心口霜花的颜色终于黯淡一分,我不由扯开了嘴角。
也许,就要到离开的时候了。
与付景川在一起七年,我本以为我们可以走到最后。
直到两年前,他遭遇雷劫。
危难之际,是我化成原形替他挡下最后一道,他才成功躲过。
自那以后,付景川的心就散了。
他时常把一句话挂在嘴边。
“没有小白,就没有我,我一定要找到她。”
他感激危难之际,那个用身体替他挡雷劫的雪绒兔,亲切地称呼她为“小白”。
很快忘了我这个女朋友,数年以来日日夜夜的相伴和付出。
我看着他带回一只又一只与我相似的白兔,却什么也不能说,不能做。
心口种下霜花那一天,族长曾悲悯开口,你们有违天道,想必不会有好结果。
那时我不懂。
现在,我终于信了。
拍卖会那天,我受族长委托,务必拍下雪绒兔一族遗失的宝物银月项链。
万万没想到,菡萏竟与我看上了同一款。
“江与宁,你跟菡萏过不去,也要分场合。这条项链对她有安神作用,你想要去珠宝店随便挑一条就是了,没必要和她抢。”
付景川搂着菡萏,不咸不淡地冲我吩咐着。
我不解,项链明明是我先看上的,怎么就变成我和她抢了?
银月是雪绒兔一族的阵族法宝,作用又何止是安神那么简单?
我不屑与他争论什么,坚持不让,几次举牌。
周围的人不停议论,付景川的脸色黑了下来。
直到主持人向我送来祝贺,菡萏委屈得眼眶通红。
她不是付景川带回的第一只兔子,却是最受宠的一个。
只因她与雪绒兔相差无几的皮毛。
项链成功拍到,我没有留下的必要。
正要离开时,付景川突然伸手,将我拦住。
“你抢走了菡萏心爱的项链,总得留下你最爱的东西吧。”
我还没反应过来,付景川便伸手,一把扯断了我耳骨上的耳钉。
心口上的霜花颜色变浅后,兔耳总会时不时地冒出来。
为了抑制它们,我向族长求了这枚禁制耳钉,几个月来从未摘下。
此刻,它连皮带血地从耳骨上被扯断。
皮肉拉扯的剧痛,让我倒吸一口冷气。
心口处的霜花,也在此时隐隐作痛起来。
我狼狈万分,跌倒在地。
耳边却传来菡萏轻飘飘的嘲讽。
“这点疼痛都承受不了,怎么指望你替景川哥哥挡雷劫?”
付景川嗤笑一声,将染血的耳钉随便丢在地上,反手搂过菡萏,吻了上去。
耳垂上一滴血珠滴落,溅在银月上,它突然发出轻微抖动。
我来不及顾及,跪爬好几层台阶,才终于找到耳钉,戴回耳朵上。
晚上,付景川再次带着菡萏回来。
菡萏的脖子上挂着一条价值不菲的钻石项链。
二人依旧旁若无人,大声云雨。
挺过心口那阵熟悉的疼痛。
一架摄像机摆在我的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