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生同尘记

吹得人皮肤发麻。忽然传来一阵细碎的爬搔声，像是有什么东西正顺着崖壁往上爬。

凌玥猛地搭箭上弦，弩箭直指雾中：“谁在那里？”爬搔声戛然而止。片刻后，

一道道嘶哑的嗓音从雾里钻出来，

拖着长长的尾音：“下……来……陪……我……们……”声音不似人声，

倒像是无数根锈铁在摩擦，听得人头皮发麻。苏清鸢下意识捏紧了药箱里的银针，指尖微动，

她能感觉到，雾里藏着的不是活物，而是比破庙里的地缚灵更浓郁的怨气。

墨尘忽然按住她的手，低声道：“别动，气息乱了会引它们过来。”他从怀里摸出个小玉瓶，

倒出五枚淡青色的丹丸，“含在舌下，能暂时敛去生息，别咽下去。

”丹药入口的微苦很快被清冽感覆盖，像是含了一片带着草木香的冰棱。

苏清鸢下意识抿了抿唇，只觉得周身忽然变得“轻”了，不是身体变轻，

而是那种被目光注视的存在感彻底消失，连呼吸都仿佛融入了周围的风里。她抬眼看向墨尘，

对方冲她点了点头，眼神示意“起效了”。萧烈掂了掂手里的枪，沉声道：“下去看看。

”他率先翻身跳下，将长枪插入崖壁的石缝中，借着反作用力往下滑。凌玥紧随其后，

腰间的箭囊被她死死按住，以防箭羽碰撞发出声响。墨尘则用灵力催动藤蔓，

在崖壁上织出一道临时的绳梯，温子然和苏清鸢踩着藤蔓，一步步往下挪动。越往下，

雾气越浓，那股腐烂的腥臭味也越重。爬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脚下终于踩到了实土。

萧烈挥枪扫开身前的浓雾，眼前豁然出现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裂缝，

裂缝两侧的岩壁上布满了指甲抓挠的痕迹，深可见骨。裂缝两侧的岩壁黑得发亮，凑近了看，

密密麻麻全是指甲抓挠的痕迹，深的地方几乎能塞进半只手掌，边缘还残留着暗红的血渍，

不知是哪年哪月留下的。风从裂缝里灌出来，带着比外面更刺骨的寒意，还卷着细碎的呜咽，

像是有人被埋在深处哭。凌玥往裂缝口挪了半步，侧耳细听。

除了风声与隐约的水滴“嘀嗒”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