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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那天,我被继妹锁在地下室,错过了考试。

她拿着我的录取通知书,走进了全国最好的大学,成了我男友许嘉言的学妹。

我爸妈说:“反正你成绩不好,让你妹妹去吧,别毁了她的前程。”

许嘉言也劝我:“月初,你懂事一点,别让你父母为难。”

他们一家其乐融融,而我被送去工厂打工。

后来,我死在了一场工厂大火里。

再睁眼,我回到了被锁进地下室的那天。

这一次,我没有挣扎,而是平静地躺在地上。

继妹,希望你拿着我的“人生”,能过得开心。

毕竟,那所大学的保送名额,需要体检。

而我的体检报告上,写着“遗传性精神病史”。

1.

地下室的空气潮湿,带着铁锈和霉菌混合的怪味。

我躺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听着楼上传来的开门声,关门声,还有继妹江晚晚压抑着兴奋的脚步声。

上一世,我就是在这里,把手砸得鲜血淋漓,把嗓子喊到嘶哑,最后也没能出去。

错过了我人生唯一一次,也是最重要的一次考试。

而现在,我只是平静地闭上了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沉重的铁门被人从外面打开。

刺眼的光线照了进来,我爸和我继母的脸出现在门口,表情复杂。

“月初,你……你没事吧?”继母小心翼翼地问。

我没有说话,只是撑着地面,慢慢坐了起来,眼神空洞地看着他们。

我爸的眉头拧成一个川字:“胡闹!晚晚年纪小不懂事,你怎么也跟着她闹?”

“她把你锁起来,你就不会喊人吗?”

我看着他,想笑。

喊?上一世我喊到绝望,你们不也说是我在无理取闹,影响江晚晚考试吗?

见我不说话,继母赶紧上来拉我:“好了好了,快上去吧,都过去了。”

“你妹妹也是为了你好,你那成绩,去了也是白搭。”

我顺着她的力道站起来,脚步虚浮地跟着他们走出地下室。

客厅里,许嘉言站着,看见我,他英俊的脸上闪过不忍的神色。

“月初。”他走过来,想拉我的手。

我退后一步,避开了。

他的手僵在半空,有些尴尬。

“月初,别闹脾气了。”他放低了声音,“叔叔阿姨也是没办法,晚晚的前途更重要。”

“你懂事一点,别让他们为难。”

又是这句话。

上一世,他也是这样劝我的。

然后转身,和拿着我录取通知书的江晚晚,在大学校园里出双入对。

我垂下眼,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底所有的情绪。

“我知道了。”我轻轻地说。

他们都愣住了。

大概是没想到,我这次会这么“听话”。

我爸清了清嗓子:“知道就好。你放心,你妹妹将来出息了,不会忘了你的。”

“我已经在南边的工厂给你找好活了,过两天就去,多锻炼锻炼,别一天到晚想些没用的。”

我点了点头,没再看他们一眼,径直走回了我的房间。

那个狭小,被江晚晚的东西塞得满满当当的房间。

关上门,我靠在门板上,听着外面他们一家三口和许嘉言的欢声笑语。

他们正在庆祝江晚晚即将到来的,光明璀璨的未来。

而我,也为她准备了一份大礼。

一份足以毁掉她,毁掉他们所有人的大礼。

2.

一个星期后,江晚晚的录取通知书到了。

是京大,全国最好的学府,物理系的保送名额。

那是我熬了无数个夜晚,刷了无数套题,才换来的机会。

现在,它躺在江晚晚的手里,成了她炫耀的资本。

继母在家里办了一场盛大的庆祝宴,请来了所有亲朋好友。

整个屋子都充满了虚伪的恭维和吹捧。

“哎呀,老江,你家晚晚可真有出息!京大啊!”

“晚晚这孩子,从小就聪明,不像有的孩子,脑子笨还不安分。”

我坐在角落里,像个透明人一样。

江晚晚穿着一身洁白的公主裙,像一只骄傲的天鹅,被众人簇拥在中央。

许嘉言就站在她身边,郎才女貌,般配极了。

他举起酒杯,笑容温柔:“晚晚,恭喜你,以后我们就是校友了。”

江晚晚羞涩地低下头:“嘉言哥,以后在学校,你可要多照顾我。”

“那是当然。”

我爸和继母笑得合不拢嘴,仿佛已经看到了江晚晚光宗耀祖的那一天。

我端起一杯果汁,慢慢地站了起来。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都聚焦在我身上。

我缓步走到江晚晚面前,脸上带着一抹浅淡的笑。

“妹妹,恭喜你。”

江晚晚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又扬起一抹得意的弧度:“谢谢姐姐。”

“不过,”我话锋一转,故作好奇地问,“京大的保送生,入学前的体检是不是特别严格啊?”

“我听说,不仅查身体,还要做心理评估,有一点点问题都会被退档的,是真的吗?”

客厅里的空气,瞬间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的表情都变得有些微妙。

我爸的脸沉了下来:“月初,你胡说八道什么!”

继母也急忙打圆场:“小孩子家家的,听风就是雨。我们晚晚身体好得很,能有什么问题。”

江晚晚的脸色白了白,但还是强撑着说:“姐姐,你别咒我。我好得很。”

我假装手一抖,杯子里的果汁全泼在了她洁白的裙子上。

“啊!”江晚晚尖叫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妹妹,我不是故意的。”我慌忙道歉,眼眶红红的,看起来无辜又可怜。

许嘉言立刻把江晚晚护在身后,皱着眉看我:“江月初,你够了没?”

他的眼神里满是厌恶和不耐。

我咬着唇,委屈地看着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行了!”我爸怒喝一声,“滚回你房间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我低下头,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

在我身后,是江晚晚委屈的哭诉,继母心疼的安慰,还有许嘉言冰冷的指责。

回到房间,我脸上的脆弱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走到窗边,看着楼下花园里那对“璧人”。

许嘉言正拿着纸巾,温柔地替江晚晚擦拭裙子上的污渍。

江晚晚则靠在他怀里,哭得梨花带雨。

好一幅情深意切的画面。

我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张医生吗?我是江月初。我想跟您预约一下,做一次全面的精神鉴定。”

电话那头的声音顿了一下:“月初?你……确定吗?”

“我确定。”

“好的,那我给你安排在下周。”

挂了电话,我看着镜子里那张苍白而平静的脸。

游戏,才刚刚开始。

3.

第二天晚上,许嘉言来找我。

他站在我房门口,表情有些复杂。

“月初,我们谈谈。”

我打开门,让他进来。

房间很小,他一进来,更显得拥挤。

“昨天的事,你是不是故意的?”他开门见山地问。

我抬起头,眼睛里一片茫然:“什么?”

“泼晚晚果汁,还有在宴会上说的那番话。”他的语气带着审问的意味。

我低下头,声音很轻:“我没有。我只是……只是最近总是控制不住自己。”

“我晚上总是做噩梦,梦到工厂里的大火,还有……我妈妈。”

我亲生母亲,是在我十岁那年,从家里的阳台上跳下去的。

所有人都说,她有抑郁症。

提到母亲,许嘉言的脸色缓和了一些。

他叹了口气,伸手想摸我的头,又被我躲开。

“月初,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你不能总活在过去。”

“你这样,只会让所有人都很累。”

我攥紧了衣角,没有说话。

“京大的保送名额,对晚晚真的很重要。”他继续说,“他们学校对学生的背景审查非常严格,尤其是品行和健康状况。”

“任何一点污点,都可能让她失去这个机会。你明白吗?”

我猛地抬起头,看着他:“所以,我就活该被牺牲,是吗?”

他被我问得一噎,半晌才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希望你能顾全大局。”

顾全大局。

又是这四个字。

上一世,他们就是用这四个字,把我推进了深渊。

“我最近……总是看到一些奇怪的东西。”我忽然开口,声音飘忽。

“有时候在镜子里,看到的不是我自己,是我妈妈。”

“她就站在我身后,冲我笑。”

许嘉言的瞳孔猛地一缩。

他看着我,眼神里第一次带上了恐惧。

“月初,你别胡思乱想。”他的声音有些干涩。

“我没有胡说。”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她还跟我说,让我带那些对不起我的人,一起去陪她。”

房间里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许嘉言的脸色变得惨白。

他踉跄着后退了一步,像是看到了什么很可怕的东西。

“你……你疯了!”

我看着他惊慌失措的样子,心里冷笑。

这才哪到哪。

“我好难受,嘉言哥。”我捂着头,身体摇摇欲坠,“我感觉我的脑子里,好像住着另一个人。”

“她一直在跟我说话,让我去做一些可怕的事情。”

我抓着他的胳膊,指甲几乎要嵌进他的肉里。

“你帮帮我,我好害怕……”

许嘉言猛地甩开我的手。

“你别碰我!”他惊恐地喊道。

他再也顾不上什么风度,落荒而逃。

听着他仓皇下楼的脚步声,我缓缓直起身子。

脸上的痛苦和迷茫消失不见,只剩下一片冰冷的平静。

许嘉言,好好享受我为你准备的,第一个“惊喜”吧。

4.

许嘉言被我吓跑后,一连好几天都没再出现。

我爸和继母也察觉到了我的“不对劲”。

他们看我的眼神,从最初的不耐烦,变成了现在的躲闪和隐隐的恐惧。

家里请客那天我说的话,像一根刺,扎在了他们心里。

他们开始害怕了。

害怕我真的会“发疯”,毁了江晚晚的前程。

于是,他们决定,立刻把我送到南方的工厂去。

“月初,那边工厂催得紧,你明天就走吧。”继母把一张火车票放在我桌上,语气是不容商量的。

“东西我都给你收拾好了,到了那边,好好工作,别想太多。”

我看着那张通往地狱的单程票,点了点头。

“好。”

我的顺从,让他们松了一大口气。

第二天一早,他们就把我送上了火车。

火车开动的那一刻,我看着窗外他们如释重负的脸,笑了。

别急。

好戏,还没开场呢。

在我离开之前,我把我那本“日记”留在了我房间的枕头底下。

那是我精心准备的,一份送给江晚晚的“饯别礼”。

日记里,详细记录了我从高考后开始的“精神异常”。

那些幻觉,那些噩梦,那些想要和所有人同归于尽的疯狂念头。

我还“不经意”地提到了我母亲那边的家族,好几位长辈,都因为“精神问题”,结局凄惨。

我甚至伪造了几封,我和我那位“精神科张医生”的通信。

信里,张医生“忧心忡忡”地提醒我,我的情况很不稳定,有明显的遗传倾向,需要尽快接受系统治疗。

而我,则在回信里“绝望”地表示,我不想变成和妈妈一样的人。

这一切,都做得天衣无缝。

江晚晚那样自负又多疑的性格,一定会发现这本日记。

她会把它当成一个笑话,嘲笑我的“神经质”。

但同时,那些关于“遗传病史”的字眼,也会像一颗定时炸弹,埋在她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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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颠簸了十几个小时,终于到了南方的那个小城。

工厂的环境比我想象得还要差。

刺鼻的化学品气味,震耳欲聋的机器轰鸣声,还有工人们麻木的脸。

上一世,我就是在这里,被一场大火吞噬的。

这一次,我不会再重蹈覆辙。

我被分配到了流水线上,每天做着重复枯燥的工作。

我没有抱怨,也没有反抗,沉默得像个哑巴。

与此同时,京市。

江晚晚意气风发地走进了京大的校门。

她给家里打电话,兴奋地描述着校园有多美,舍友有多好,未来的生活有多么值得期待。

继母在电话这头,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晚晚啊,你出息了,妈妈就放心了。”

挂了电话,她看了一眼坐在角落里吃饭的我,眼里的嫌弃毫不掩饰。

“真是同人不同命。”她小声嘀咕。

我没理她,安静地吃完了我的饭。

一个星期后,是京大新生统一体检的日子。

江晚晚穿着学校发的体检服,自信满满地排着队。

一切都很顺利。

直到最后一项,心理健康筛查。

她走进一间安静的咨询室,一个戴着眼镜,看起来很和蔼的女医生接待了她。

医生让她填了一份长长的问卷。

江晚晚很快就填完了。

医生看着问卷,又看了看她的档案,然后推了推眼镜,问了一个问题。

“同学,你的档案里,家庭成员健康状况这一栏,填的是全部健康。”

“但是按照学校的保送生规定,我们需要你再确认一下,你的直系亲属以及三代以内的旁系亲属,是否有过精神类疾病史?”

江晚晚的心,咯噔一下。

5.

江晚晚当然矢口否认。

她笑着对医生说:“医生,您放心,我们家三代都是根正苗红的贫下中农,身体好得很,绝对没有您说的那种病。”

医生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只是在她的体检报告上,签了字。

江晚晚松了口气,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可她不知道,我早就料到了这一步。

在我去精神病院做鉴定的那天,我“偶然”遇到了京大心理学系的一位老教授。

我向他“请教”了一些关于“青少年应激创伤后出现幻觉”的问题。

我把自己描述成一个,因为高考失利和家庭变故,而备受折磨的可怜女孩。

我还“无意”中透露,我有一个和我毫无血缘关系的妹妹,她顶替了我的名额,去了京大。

我说:“教授,我不是嫉妒她,我只是担心她。”

“我们家的情况……有点复杂。我妈妈……她就是因为精神问题去世的。”

“我好怕我妹妹,她会不会也……我听说,这种病,有时候会隔代遗传的。”

老教授当时就皱起了眉头。

京大最看重的,就是学生的品行和声誉。

一个顶替别人名额入学,还可能有家族精神病史的学生,就像一颗不定时炸弹。

所以,江晚晚的体检报告虽然“合格”了。

但她的档案上,却被重点标注了一个“待观察”。

入学后的第一个月,风平浪静。

江晚晚很快就适应了大学生活,还和许嘉言在学校里公开了恋情,成了人人羡慕的神仙眷侣。

她大概已经忘了地下室里的我,也忘了那本被她当成笑话的日记。

直到第一次月考。

物理系向来是京大的王牌,天才云集。

江晚晚那点靠死记硬背得来的成绩,在这里,根本不够看。

她的月考成绩,在系里垫底。

这让一向心高气傲的她,备受打击。

再加上和许嘉言之间,因为各种琐事产生的摩擦,她的压力越来越大。

她开始失眠,脱发,情绪也变得喜怒无常。

辅导员找她谈话,她却歇斯底里地冲着辅导员大喊大叫。

这件事,很快就传到了系领导的耳朵里。

结合她档案里的那个“待观察”标注,学校立刻启动了紧急预案。

两天后,一通电话,打到了我爸的手机上。

“喂,请问是江晚晚同学的家长吗?我们是京大校医院,你女儿的情况……有点特殊,需要家属立刻来一趟学校。”

我爸和继母当时就懵了。

他们连夜买了机票,赶到京市。

在校医院的办公室里,他们见到了江晚晚的辅导员,系主任,还有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

气氛,凝重到了极点。

“江先生,江太太,”系主任的表情很严肃,“江晚晚同学最近的情绪很不稳定,出现了应激性的心理障碍。”

“我们请精神科的专家给她做了初步诊断,怀疑……她可能有遗传性的双相情感障碍。”

“什么?”继母尖叫起来,“不可能!我女儿好好的,怎么会有精神病!”

医生推了推眼镜,冷静地说:“这只是一种怀疑。但是根据我们掌握的情况,她的直系亲属中,确实有相关的病史。”

“为了对她本人,以及对学校的其他同学负责,我们建议,立刻让她休学,并到我们指定的精神卫生中心,进行一次全面的鉴定。”

休学。

精神卫生中心。

这几个字如霹雳一般,劈在了我爸和继母的心头。

他们彻底慌了。

6.

我爸和继母想把事情压下去。

他们拿钱去疏通关系,求爷爷告奶奶,想让学校撤销那个“休学建议”。

但京大是什么地方?

百年名校,最重声誉。

他们非但没有成功,反而让学校更加警惕。

最终,一纸红头文件下来,江晚晚被强制休学了。

理由是:个人健康原因。

这个消息,像在我们的亲戚圈子里扔了一颗炸弹。

所有人都知道了,那个曾经被捧上天的“天之骄女”江晚晚,因为“精神问题”,被大学退了回来。

继母彻底崩溃了。

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几天几夜不吃不喝,嘴里不停地咒骂着。

“都是那个小贱人!是她害了我的晚晚!是她!”

我爸的脸色也难看到了极点,公司里的事情一团糟,家里的气氛更是降到了冰点。

他们终于想起了远在南方的我。

那天晚上,我接到了我爸的电话。

他的声音充满了疲惫和压抑的怒火。

“江月初,你立刻给我滚回来!”

我挂了电话,慢条斯理地收拾好东西,第二天,才买了一张最慢的绿皮火车票。

等我晃晃悠悠回到家时,已经是三天后了。

一进门,一个茶杯就冲我飞了过来,在我脚边碎成一片。

“你还知道回来!”我爸指着我,手指都在发抖。

继母像个疯子一样冲过来,抓着我的头发就想扇我耳光。

我侧身躲过,她扑了个空,踉跄着倒在地上。

“说!是不是你搞的鬼!”她坐在地上,披头散发地冲我嘶吼,“是你!是你害了我女儿!”

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冰冷。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还在装!”我爸怒吼,“晚晚的事情,是不是你跟学校胡说八道了什么?”

“你妹妹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你要这么毁了她!”

我看着他,忽然笑了。

“爸,你这话问得真好笑。”

“她哪里对不起我?她只是把我锁在地下室,抢了我的大学,毁了我的人生而已。”

“这算对不起我吗?”

我的声音不大,却像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在他们脸上。

客厅里死一般的寂静。

一直躲在房间里的江晚晚,终于出来了。

她穿着睡衣,头发乱糟糟的,眼睛又红又肿,哪里还有半点以前的影子。

她死死地盯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怨毒。

“江月初,你为什么要害我?”

“我害你?”我挑了挑眉,“我怎么害你了?是我逼你考试倒数,还是我逼你跟辅导员吵架?”

“那份精神鉴定,不是你自己去做的吗?”

“是你!”她尖叫起来,“是你那本日记!是你故意留下来给我看的!你早就计划好了一切!”

她终于想明白了。

可惜,太晚了。

“是又怎么样?”我看着她,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

“江晚晚,你抢走我东西的时候,就该想到会有今天。”

“你……你这个疯子!”她气得浑身发抖。

“对啊。”我点了点头,脸上的笑容天真又诡异。

“我就是疯子。”

“我妈是疯子,我也是疯子。我们家,有遗传的。”

“所以妹妹,你现在被学校怀疑有精神病,不是很正常吗?”

“说不定,你真的有呢?”

7.

江晚晚被我最后一句话刺激到,尖叫一声就朝我扑了过来。

她像个泼妇一样,又抓又挠。

我没躲,任由她的指甲在我脸上,脖子上划出一道道血痕。

我爸和继母反应过来,急忙上来拉开她。

“够了!”我爸一巴掌扇在江晚晚脸上。

江晚晚被打懵了,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你……你打我?”

“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我爸气得胸口剧烈起伏,“还嫌不够丢人吗!”

继母心疼地抱住江晚晚,哭着对我喊:“江月初!你满意了?把我们家搅得天翻地覆,你就满意了?”

我擦了擦脸上的血迹,看着他们一家三口这出闹剧,只觉得可笑。

“现在说这些,不觉得晚了吗?”

“当初你们把我关起来,逼我去工厂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会有今天?”

我爸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那你想怎么样?”他咬着牙问。

“很简单。”我伸出两根手指,“第一,让江晚晚去精神卫生中心,做完那份鉴定。”

“第二,把属于我的东西,还给我。”

“你休想!”继母尖叫,“我女儿没病!她不会去做什么鉴定!你死了这条心吧!”

“是吗?”我笑了笑,拿出手机,点开一段录音。

里面,是我和继母的对话。

“月初啊,你妹妹还小,你就让让她。”

“你那成绩,去了也是浪费,不如让你妹妹去,将来还能拉你一把。”

“你放心,妈不会亏待你的。”

继母的脸,瞬间血色尽失。

“你……你什么时候录的音?”

“就在我上火车那天。”我关掉录音,看着他们,“如果这份录音,连同我手里的其他证据,一起交给京大,你们猜,江晚晚的档案上,会多一条什么罪名?”

“伪造身份,冒名顶替。”

“到那时候,就不是休学那么简单了。她会被永久开除,在档案上留下记录,这辈子都完了。”

我爸的身体晃了晃,几乎站不稳。

他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不敢置信。

他大概从来没想过,那个一向懦弱听话的大女儿,会变得如此可怕。

“你……你到底想干什么?”他的声音都在抖。

“我说过了。”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拿回属于我的一切。”

“包括,让你们,也尝尝我上一世受过的苦。”

沉默。

死一样地沉默。

最终,我爸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颓然地坐在沙发上。

“好。”他闭上眼,艰难地吐出一个字。

“我答应你。”

继母和江晚晚都绝望了。

可她们,没有选择的余地。

8.

一个星期后,江晚晚在继母的陪同下,去了京州精神卫生中心。

那是我特意“挑选”的地方。

中心的负责人,是我母亲当年的主治医生,也是那位给我做鉴定的张医生的老师。

他为人古板,最是痛恨弄虚作假。

鉴定结果很快就出来了。

江晚晚,精神状况完全正常。

但同时,鉴定报告里也附上了一份详细的说明。

说明里,详细阐述了江晚晚冒名顶替我入学的整个过程,以及我们家复杂的家庭关系,和我母亲确凿的病史。

最后,报告给出的结论是:江晚晚本人虽无精神疾病,但其品行存在严重问题,且家庭环境对其心理健康存在巨大负面影响。

这份报告,被直接送到了京大校方。

结果可想而知。

京大立刻发布了官方通告,宣布因查实新生江晚晚存在冒名顶替等严重违纪行为,决定给予其开除学籍处理,并将其记入诚信档案。

一石激起千层浪。

这件事很快就冲上了热搜。

#京大新生冒名顶替#

#豪门继女抢占姐姐人生#

各种刺眼的标题,在网上传得沸沸扬扬。

网友们扒出了我们家的背景,扒出了我爸的公司,扒出了江晚晚和许嘉言的恋情。

舆论,彻底引爆。

江晚晚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她不敢出门,不敢上网,整天把自己锁在房间里。

继母陪着她,以泪洗面。

我爸的公司,也受到了波及。

股价大跌,合作方纷纷解约,一夜之间,濒临破产。

而就在这时,许嘉言做了一件,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事。

他公开发了一篇长文。

文章里,他把自己塑造成一个被蒙蔽的受害者。

他说,他一直以为江晚晚是凭自己的实力考上的京大,对冒名顶替的事情毫不知情。

他说,他对江晚晚的行为感到震惊和失望,并宣布,立刻与她解除恋爱关系。

文章的最后,他还深情款款地向我道歉。

“月初,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你,让你受了这么多委屈。”

“如果可以,我愿意用我的一切,来弥补我的过错。”

这篇文章,写得情真意切,声泪俱下。

很快就为他赢得了无数的同情和支持。

他成功地把自己从这场风波里,摘得干干净净。

还顺便,立了一个深情的好男人人设。

我看着手机上那些“心疼许嘉言”的评论,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真是,恶心得让人想吐。

手机响了,是许嘉言打来的。

我直接挂断,拉黑。

想踩着我们家这摊烂泥往上爬?

许嘉言,你也太小看我了。

9.

许嘉言的如意算盘,没能打响。

我反手就把他当初劝我“顾全大局”的录音,匿名发给了一个营销号。

录音里,他那副伪善的嘴脸,暴露无遗。

“月初,你懂事一点,别让你父母为难。”

“晚晚的前途更重要,你不能总活在过去。”

舆论瞬间反转。

刚刚才洗白上岸的许嘉言,立刻被打回了原形。

“渣男”的标签,死死地贴在了他身上。

京大的论坛里,全是对他的口诛笔伐。

听说,学校也找他谈了话,给了他一个严重警告处分。

他算是,彻底身败名裂了。

处理完许嘉言,我才把目光,重新放回我们家。

我爸的公司,已经撑不下去了。

他到处借钱,变卖资产,但都无济于事。

那天,他喝得醉醺醺地回来,跪在我面前,求我放过他。

“月初,爸错了,爸真的错了。”

“你放过公司吧,那是爸一辈子的心血啊。”

我看着他痛哭流涕的样子,内心毫无波澜。

“一辈子的心血?”

“那我的前途,我的人生,就不是心血吗?”

“爸,你当初选择放弃我的时候,就该想到有今天。”

我没有再理他。

几天后,公司宣布破产清算。

我们家,从那个富丽堂皇的别墅里,搬了出来。

搬进了一个老旧小区的出租屋。

继母接受不了这种落差,整天在家里又哭又闹。

她和我爸的争吵,也越来越频繁。

从埋怨对方,到互相揭短,最后,把所有不堪的过往,都翻了出来。

原来,当年我母亲的死,并非简单的抑郁症自杀。

是继母,早就和我爸勾搭在了一起。

她挺着肚子找上门,逼我母亲离婚。

我母亲不堪受辱,才选择了绝路。

而我爸,为了自己的名声和前途,对外宣称,我母亲是病死的。

这些肮脏的秘密,被他们自己在争吵中,喊得整个楼道都听得见。

江晚晚躲在房间里,听着外面父母的互相指责,听着邻居们的指指点点。

她终于,被这无休止的折磨,逼疯了。

是真的疯了。

她开始胡言乱语,说看到了我母亲的鬼魂。

她说,我母亲就站在她床边,掐着她的脖子,让她偿命。

她半夜跑到街上,见人就磕头,说自己错了。

继母抱着她,哭得撕心裂肺。

我爸看着这一切,一夜白头。

他们报应,终于来了。

10.

半年后,我重新参加了高考。

查分那天,我一个人去了我母亲的墓地。

墓碑上的照片,她笑得温柔。

我把一束白菊放在墓前,轻声说:“妈,我考上了。”

“还是京大,物理系。”

“我帮你,也帮我自己,报仇了。”

微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像是在回应我。

我拿出手机,点开了那个尘封已久的号码。

是我爸打来的。

他大概是想求我,给他和继母,还有那个已经完全疯掉的江晚晚,一条活路。

我静静地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他苍老而绝望的哀求。

“月初……救救我们……”

我没有说话。

直到他说得口干舌燥,声音嘶哑。

我才缓缓开口。

“爸,我死在工厂那场大火里的时候,也曾这样求过你们。”

电话那头,瞬间没了声音。

“这是你们选择的路。”

“好好走下去吧。”

我挂了电话,删除了这个号码。

转身,迎着阳光,走下山。

身后,是我彻底埋葬的过去。

身前,是我崭新光明的未来。

这一世,我终于可以,为自己活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