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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宫瑶光满庭芳 皌琛 9780 字 2025-11-05 23:58: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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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紫宸殿的“早朝”与桂花糕

紫禁城的晨雾还没散,太和殿的铜狮嘴里含着的夜露刚坠下地,紫宸殿里已经飘起了淡淡的墨香。十三岁的皇帝虞景渊正坐在龙椅上,手里捏着支狼毫,面前摊着的奏折上,江南漕运总督的字像爬满了蚂蚁——大意是今年雨水太多,粮船堵在运河里,怕是要误了秋收的饷。

“皇兄,你看我这个!”殿门没等通报就被推开,十二岁的二皇子虞景礼拎着个鸟笼子闯进来,笼子里的画眉鸟扑棱着翅膀,把他新换的石青色锦袍蹭上了几道鸟毛。

虞景渊放下笔,眉梢挑了挑:“虞景礼,朕昨天是不是刚说过,进殿要先通报?”

“哎呀皇兄,”虞景礼把鸟笼往旁边的楠木架上一挂,凑到龙案前,伸脖子瞅那奏折,“这老东西又说啥?是不是又要银子?我跟你说,库房里那点钱,还不够给瑶儿妹妹打新的长命锁呢。”

他正说着,九岁的五皇子虞景明抱着个风筝跑进来,风筝尾巴上还缠着半块没吃完的桂花糕:“皇兄!二哥!你们看我这‘飞虎’风筝,飞得比太和殿的角楼还高!”话音刚落,风筝线一松,那半块桂花糕“啪”地掉在奏折上,黄澄澄的糕渣粘了满纸。

虞景渊深吸一口气,还没来得及说话,殿外传来三岁的小公主虞景瑶奶声奶气的哭喊:“大哥!呜呜……七哥抢我的糖人!”

紧接着,十岁的七皇子虞景澈背着个小布包,被乳母追得慌不择路地冲进殿:“皇兄救命!小妹她自己把糖人啃成了泥,非说是我抢的!”他背上的布包鼓鼓囊囊,掉出来几颗晶莹剔透的冰糖,滚到了虞景礼的鸟笼子底下。

一时间,殿里画眉鸟叫,小公主哭,五皇子忙着捡他的风筝,七皇子躲在龙椅后面,虞景礼蹲在地上逗画眉,只有虞景渊捏着那支狼毫,看着被桂花糕玷污的奏折,突然觉得,当年父皇坚持在他十三岁这年禅位,或许不是因为喜欢清闲,而是早就预见了这一天。

“都给朕站住!”虞景渊把狼毫往笔洗里一扔,墨汁溅起的水花打在虞景礼的袍角上,“虞景礼,你的鸟笼,扔去御膳房炖了;虞景明,你的风筝,给太监管着,抄完《论语》一百遍再还你;虞景澈,把你布包里的糖交出来,全给瑶儿赔罪;瑶儿……”他看向还在抽噎的小妹,声音软了下来,“过来,大哥给你买新的糖人,比刚才那个大十倍。”

小公主立刻止了哭,迈着小短腿扑进他怀里,伸出沾着糖渣的小手,指着虞景礼的鸟笼:“瑶儿要吃鸟肉……”

“别别别!”虞景礼赶紧把鸟笼抱起来,“小妹咱不吃这个,这鸟嗓子哑,不好吃!我让御膳房给你做胭脂鹅脯,比鸟肉香十倍!”

正闹着,李德全踮着脚走进来,手里捧着个紫檀木托盘,上面摆着十二份一模一样的早膳——每份都是一碗白粥,一碟酱菜,两个白面馒头。“陛下,各位殿下,该用早膳了。”

虞景礼一看就皱起了眉:“李总管,这又是啥?昨儿不是说要吃水晶虾饺吗?”

李德全苦着脸回话:“回二殿下,太后娘娘说,陛下日理万机,该勤俭持家,让御膳房这个月都做素膳。”

“什么?”七皇子从龙椅后探出头,“那我的冰糖雪梨呢?”

“回七殿下,库房里的冰糖,昨儿被十二殿下拿去喂兔子了。”

十二岁的十二皇子虞景曜正好掀帘进来,手里还拿着根胡萝卜:“谁说的?我就喂了三根!剩下的都给瑶儿妹妹串成糖葫芦了!”他说着,举起手里的胡萝卜,“皇兄,你看这胡萝卜,是我在御花园种的,甜着呢!”

虞景渊看着面前这群弟弟妹妹,突然想起三年前,父皇把传国玉玺交到他手里时说的话:“景渊,这江山看着大,其实跟家里过日子一样,无非是柴米油盐,兄弟姐妹和睦。你记住,当皇帝最要紧的不是威风,是能让身边人都笑出声来。”

当时他还不懂,现在看着虞景礼为了保住画眉鸟,答应给瑶儿做一整盘胭脂鹅脯;看着虞景明为了能放风筝,乖乖拿起笔准备抄《论语》;看着瑶儿举着十二哥给的胡萝卜,笑得露出两颗刚长出来的小牙,忽然就懂了。

他拿起一个白面馒头,掰了一半递给怀里的小妹:“来,瑶儿,先吃馒头,吃完大哥带你去找父皇,让他下令给御膳房添肉。”

“要吃烤鸭!”小公主奶声奶气地喊。

“好,吃烤鸭。”虞景渊笑着点头,眼角瞥见虞景礼偷偷把鸟笼藏到了屏风后面,嘴角忍不住弯得更厉害。

第二章 林贵妃的“登基”特训

二皇子虞景礼最近很是愤愤不平。起因是上个月围猎,他射中了一只白狐,父皇摸着他的头夸了句“景礼有长进”,转头就看见大哥虞景渊被一群大臣围着,说什么“陛下少年英主,射猎亦不忘国计民生”。

“凭什么啊?”他蹲在林贵妃的寝殿前,用树枝戳着地上的蚂蚁,“我射的狐狸比大哥射的鹿还大!那些老东西眼里就只有他这个皇帝!”

林贵妃的贴身宫女青黛端着盘冰镇荔枝走出来,见他这副模样,忍不住笑道:“二殿下,贵妃娘娘让您进去呢,说有好东西给您。”

虞景礼一肚子火气,一掀帘子就冲进去:“母妃!你说大哥凭什么当皇帝?就因为他早生两年?我读书比他好,骑射比他强,上次先生考《中庸》,他还漏了一句呢!”

林贵妃正歪在铺着白狐裘的软榻上,手里把玩着颗鸽血红宝石,闻言慢悠悠地抬眼:“哦?那你想当皇帝?”

“想!”虞景礼梗着脖子,“当皇帝多好,想让谁给我剥荔枝谁就剥,想什么时候放风筝就什么时候放,不用天天被先生逼着背那些之乎者也!”

林贵妃放下宝石,突然笑了:“行啊,那母妃就让你当一个月皇帝试试。”

第二天一早,虞景礼被青黛从被窝里薅了出来。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就见宫女们捧着一堆明黄色的袍子进来,为首的太监尖着嗓子喊:“陛下,该上早朝了!”

“啥?”虞景礼揉着眼睛,“现在才三更天吧?”

“回陛下,”太监躬身,“当皇帝就得三更起,五更朝,这是规矩。”

等他被按在林贵妃寝殿正厅摆的仿制龙椅上,看着一群小太监小宫女穿着大臣的戏服,捧着用宣纸糊的“奏折”跪下时,才明白母妃说的“试试”不是玩笑。

“户部尚书”是个十二岁的小太监,捏着嗓子念:“陛下,江南水灾,求拨银五十万两赈灾。”

虞景礼刚想说“给”,旁边的“御史大夫”就跳出来:“陛下不可!国库空虚,去年的军饷还没发呢!”

“那……”虞景礼挠挠头,“让军饷再等等?”

“兵部尚书”立刻哭嚎:“陛下!再等下去,将士们就要冻成冰棍了!”

他被吵得头疼,拍着桌子喊:“都别吵了!让五哥把他的风筝卖了换钱!”

底下顿时一片哗然,“吏部尚书”颤巍巍地说:“陛下,卖皇子的风筝换军饷,怕是要被史官记下来,说您……说您昏庸无道啊。”

虞景礼气得踹了龙椅一脚,结果没站稳,从椅子上摔了下来,磕得后脑勺生疼。

这还不算完。当了三天“皇帝”,他每天天不亮就得起,听着小太监们东拉西扯地“奏事”,一会儿是“西域小国进贡了两只狮子,伙食费不够”,一会儿是“国子监的先生嫌俸禄少,要罢工”,到了晚上还得批“奏折”,那些用毛笔写的字歪歪扭扭,看得他眼睛发酸。

有天夜里,他趴在“御案”上睡着了,梦见自己变成了一本奏折,被大哥拿着朱砂笔在脸上画了个大大的“蠢”字。

好不容易熬完一个月“皇帝”,林贵妃又说:“再体验一个月太子的日子,看看你大哥以前是怎么过的。”

太子的日子更苦。天不亮就得去给太上皇和太后请安,然后去尚书房听太傅讲课。太傅是个白胡子老头,讲起《资治通鉴》来没完没了,虞景礼听得直打盹,被老头用戒尺“啪”地打在手心,疼得他眼泪都快掉下来。

下午练骑射,侍卫教他拉弓,说太子得能百步穿杨。他使出吃奶的劲,结果箭没射出去,弓倒砸在了自己脚上。晚上还得抄《论语》,他写得歪歪扭扭,被先生罚重抄,抄到半夜,眼皮打架,手里的笔掉到地上,墨汁溅了满纸。

这天晚上,他坐在窗前,看着天上的月亮,突然想起前几天路过御花园,看见大哥正陪着瑶儿妹妹堆沙子城堡。大哥穿着常服,袖子挽起来,手里全是沙子,瑶儿用小铲子把沙子铲到他头上,他也不恼,笑着把妹妹抱起来,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那时候的大哥,看起来一点都不像那个在紫宸殿里皱着眉批奏折的皇帝。

“母妃,”虞景礼第二天一早就冲进林贵妃的寝殿,眼睛红红的,“我不当皇帝了,也不当太子了。”

林贵妃正在试新做的凤袍,闻言挑眉:“怎么了?当皇帝不好吗?”

“不好!”虞景礼使劲摇头,“太累了!天天起那么早,听一群人叨叨,还得被老头打手心!我还是当二皇子好,能睡懒觉,能放风筝,还能抢小妹的糖吃。”

林贵妃放下凤袍,走过来摸了摸他的头,从匣子里拿出颗硕大的珍珠塞给他:“早该想通了。记着咱们林家的规矩:享现成的福,不揽费劲的活。你姑姥爷当年在锦州开当铺,就说过‘钱要赚得舒坦,官要当得清闲’,你外祖父现在是锦州首富,不也没想着入朝当官?”

她顿了顿,指了指窗外,“你看你大哥,当皇帝是风光,可他昨天还跟我说,想尝尝你外祖父家铺子卖的桂花糖,都没时间出宫。你呢?想吃什么,让御膳房做就是,多好。”

虞景礼攥着那颗珍珠,突然觉得,当二皇子确实挺不错的。

第三章 皇子们的“求学记”

自从虞景礼体验完“皇帝”和“太子”的日子,就彻底成了“大哥吹”。每天早上不是去紫宸殿给虞景渊送点心,就是在御花园里跟其他弟弟吹嘘:“你们是不知道,大哥当皇帝多辛苦!每天批奏折到半夜,上次我去看他,眼睛都熬红了!”

这话传到五皇子虞景明耳朵里,他正被母妃张太妃按在书案前背《诗经》。张太妃拿着戒尺,指着“关关雎鸠”那页:“景明,再背一遍!背不下来不许吃午饭!”

虞景明噘着嘴,磨磨蹭蹭地念:“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母妃,我为什么要背这个?我又不当皇帝,以后娶媳妇也不用背诗吧?”

“胡说!”张太妃敲了他一下,“你大哥是皇帝,你们做弟弟的也不能太丢人!将来大哥让你去当个知府,你连公文都看不懂怎么行?”

“我才不当知府呢,”虞景明小声嘟囔,“当知府得天天审案子,哪有在宫里放风筝好玩?再说了,有大哥呢,他那么能干,肯定能管好所有知府。”

正说着,七皇子虞景澈抱着个食盒从窗外路过,被张太妃一把叫住:“景澈,你去哪儿?你的《算经》抄完了吗?”

虞景澈缩了缩脖子:“母妃让我给瑶儿妹妹送点心……抄经?等我回来再说吧,反正我也不当账房先生。”

他说着,一溜烟跑了,留下张太妃对着虞景明叹气:“你看看你们这群孩子,一个个的,就知道玩!”

虞景明偷偷笑,他知道七哥为啥不怕李太妃——七哥最会给瑶儿妹妹做木玩具,昨天刚做了个会跑的小木狗,瑶儿喜欢得不行,抱着去找太上皇,太上皇当场就说:“景澈这手艺,将来能当工部侍郎!”结果被李太妃瞪了回去:“他能把《算经》算明白就不错了!”

不过要说最怕读书的,还得是九皇子虞景昀。他母妃刘太妃是出了名的严,每天卯时就把他从床上拎起来,逼着他练书法。这天虞景昀正对着一张宣纸发愁,八皇子虞景昭从外面进来,手里还拿着只刚抓的蝉。

“九弟,发什么呆呢?”虞景昭把蝉放进他的笔筒里,“走,跟我掏鸟窝去,我看见御花园那棵老槐树上有个大鸟巢,说不定有鸟蛋。”

虞景昀眼睛一亮,刚要站起来,就听见刘太妃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虞景昀!你的《兰亭序》临完了吗?”

他吓得赶紧坐下,拿起毛笔假装写字,虞景昭则迅速把蝉藏进袖袋里,笑着迎上去:“刘太妃安好,我来看看九弟,顺便……顺便向他请教几个字。”

刘太妃哪里不知道他们的心思,瞪了虞景昭一眼:“你也别装了,你母妃刚还来跟我说,你把《孙子兵法》改成了《捉鱼兵法》,说什么‘浑水摸鱼,需借雨势’,是不是?”

虞景昭挠挠头:“母妃您别生气,我那不是觉得兵法太枯燥了嘛。再说了,我又不当将军,学那些干嘛?将来大哥要是派我去守边关,我带着兄弟们去抓鱼给将士们改善伙食,也挺好的。”

“你——”刘太妃被他气得说不出话,转头看见虞景昀的宣纸上只写了个“之”字,戒尺“啪”地拍在案上,“虞景昀!半个时辰了,你就写了一个字?”

虞景昀吓得一哆嗦,手里的毛笔掉在宣纸上,晕开一个大墨点。他看着那个墨点,突然灵机一动:“母妃,你看这个墨点,像不像瑶儿妹妹昨天吃的芝麻汤圆?”

刘太妃被他气笑了,戒尺落在他背上,却没用力:“你啊你,就跟你那十二弟一样,满脑子都是吃的玩的。”

提到十二皇子虞景曜,他此刻正被母妃周太妃追着喂药。十二岁的虞景曜跑得像只兔子,边跑边喊:“母妃!我没病!我就是昨天吃了太多荔枝,有点上火,喝碗凉茶就行!”

周太妃拿着药碗,在后头追:“那哪行?太医说了,得喝三副药才能好!你以为你是你大哥?身子骨那么壮实?”

“大哥那是累的!”虞景曜突然停下,认真地说,“大哥天天批奏折,肯定也上火,母妃你也给大哥送点凉茶吧,别光盯着我。”

周太妃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行,等你喝完药,母妃就去给陛下送凉茶。”

虞景曜这才乖乖停下,皱着眉头把药喝了,喝完咂咂嘴:“比御膳房的苦丁茶还难喝。母妃,我能吃块糖吗?”

“就知道吃糖,”周太妃点了点他的额头,从匣子里拿出块麦芽糖,“吃了糖去看看你大哥,别总让他一个人在殿里忙。”

“知道啦!”虞景曜拿着糖,像只小炮弹似的冲了出去,心里盘算着:去找大哥,顺便把五哥藏起来的那袋栗子偷出来,给瑶儿妹妹做糖炒栗子吃。

第四章 公主的“团宠”日常

三岁的虞景瑶是整个皇宫的宝贝疙瘩。太上皇说她是“福星”,出生那天宫里的牡丹全开了;太后说她是“贴心小棉袄”,会用小胖手给她捶背;十二位哥哥更是把她宠上了天上。就说昨儿个,十二皇子虞景曜偷偷把御膳房刚出炉的枣泥糕揣了一兜给她,结果被烫得手心发红,瑶儿举着糕给他吹手,那模样让路过的宫女都红了眼眶。

太上皇虞承煜对这小女儿更是宝贝得没边。每天下了棋,第一件事就是往瑶儿的寝殿跑,手里不是拎着冰糖葫芦,就是揣着西域进贡的玛瑙珠子。有次瑶儿指着他帽子上的孔雀翎说好看,第二天一早,内务府就被太上皇勒令把库房里所有的孔雀翎都送到小公主寝殿,堆得像座小山,吓得乳母赶紧请太后过来主持公道。

“你看看你,”太后赵氏捏着太上皇的耳朵,看着满地的翎羽和正坐在翎羽堆里咯咯笑的瑶儿,“把孩子惯得都没边了!将来要是想要天上的月亮,你是不是还得搭个梯子去摘?”

太上皇疼得龇牙咧嘴,却还笑着说:“摘!咱瑶儿要月亮,朕就命人把最大的夜明珠挂在她窗前,比月亮还亮!”

瑶儿听见这话,立刻从翎羽堆里爬出来,张开双臂要抱抱:“皇阿玛抱!瑶儿要夜明珠!”

太上皇赶紧把她抱起来,用胡茬蹭她的小脸:“好,夜明珠!咱瑶儿要什么都给!”

太后无奈地摇摇头,转身让宫女把翎羽收拾起来,只留下几根最漂亮的给瑶儿当玩具。她走到瑶儿面前,从腕上褪下只羊脂玉镯,套在女儿胖乎乎的手腕上:“这镯子是当年哀家刚入宫时,你外祖父送的,戴着保平安。”

瑶儿举起手腕,玉镯滑溜溜的,在阳光下泛着暖光。她咯咯笑着,把镯子摘下来,往太上皇手里塞:“给皇阿玛戴!皇阿玛戴好看!”

太上皇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缝,把镯子又套回她腕上:“皇阿玛是大男人,戴这个不好看,咱瑶儿戴才好看。”

正说着,殿外传来一阵香风,林贵妃带着侄女林婉儿来了。林贵妃手里捧着个描金漆盒,打开一看,里面是满满一盒赤金打造的小玩意儿:有会点头的金老虎,有能转动的金风车,还有串金铃,一晃就叮当作响。

“给瑶儿的,”林贵妃把金铃挂在瑶儿脖子上,“这是你外祖父从锦州捎来的,说让你戴着玩。”

瑶儿晃了晃脖子,金铃叮铃铃响,她笑得更欢了,伸手去抓金老虎,结果没抓稳,金老虎掉在地上,发出“哐当”一声。

“哎呀!”林婉儿吓得赶紧去捡,“这可是足金的,别摔变形了。”

林贵妃却不在意地摆摆手:“变形了再让金匠打一个就是,咱瑶儿高兴最重要。”她说着,从袖袋里摸出颗鸽血红宝石,塞到瑶儿手里,“这个更亮,拿着玩。”

瑶儿攥着宝石,又看到林婉儿头上插着支珍珠步摇,好奇地伸手去够:“姐姐的花花好看!”

林婉儿二话不说就把步摇摘下来,插在瑶儿的小发髻上:“给你戴!等你长大了,表姐再送你更好看的。”

这时,张太妃和李太妃也来了,手里分别提着食盒。张太妃打开食盒,里面是刚做好的杏仁酥,香气扑鼻;李太妃的食盒里则是一碗冰糖雪梨,甜水清澈,梨肉雪白。

“瑶儿乖,尝尝这个,”张太妃拿起块杏仁酥,喂到瑶儿嘴边,“这是母妃特意让御膳房给你做的,没放糖精,甜丝丝的不腻人。”

瑶儿咬了一口,杏仁的香味在嘴里散开,她点点头:“好吃!谢谢张母妃!”

李太妃则舀了勺梨汤,用小勺搅了搅,试了试温度才喂给她:“喝点梨汤润润喉,昨儿听你咳嗽了两声,别着凉了。”

瑶儿小口喝着梨汤,眼睛却瞟向殿外。李太妃看出她的心思,笑着问:“是不是想你大哥了?”

瑶儿点点头,奶声奶气地说:“想大哥!大哥批奏折,瑶儿要去给大哥捶背!”

太上皇笑着拍拍她的屁股:“咱瑶儿真懂事!走,皇阿玛带你去找大哥,顺便让你大哥看看,他的宝贝妹妹又收到多少好东西了。”

一行人浩浩荡荡往紫宸殿去,瑶儿坐在太上皇肩头,脖子上挂着金铃,头上插着珍珠步摇,手里攥着鸽血红宝石,活像个移动的珠宝匣子。路过御花园时,正撞见七皇子虞景澈和九皇子虞景昀在打架——起因是虞景澈说自己给瑶儿做的木狗比虞景昀做的木马好。

“别打了!”瑶儿趴在太上皇肩头喊,“木狗和木马都好!瑶儿都喜欢!”

两个皇子立刻停了手,争先恐后地跑过来。虞景澈把木狗递到瑶儿面前:“小妹你看,这狗的尾巴能摇!”虞景昀则抱起木马:“我的马能跑,你看!”

瑶儿拍着小手笑,太上皇在一旁打趣:“你们俩啊,为了瑶儿一句话,差点把御花园的花都踩烂了。”

到了紫宸殿,虞景渊正对着一堆奏折发愁,看见浩浩荡荡的人群,尤其是坐在太上皇肩头、珠光宝气的小妹,顿时哭笑不得:“你们这是……把国库搬来了?”

“给大哥!”瑶儿从太上皇肩头滑下来,跑到虞景渊面前,把手里的宝石往他桌上一放,“瑶儿的,给大哥!”

虞景渊拿起宝石,在阳光下看了看,笑着塞回她手里:“大哥不要,瑶儿自己留着玩。”他伸手捏了捏妹妹的小脸,“怎么跑来了?是不是又想大哥了?”

“嗯!”瑶儿点点头,举起小胖手,“瑶儿给大哥捶背!”

她踮着脚尖,用小手在虞景渊背上轻轻捶着,力道轻得像羽毛。太上皇和太后看着这一幕,相视而笑;林贵妃她们则坐在一旁,看着皇子们围着瑶儿,七嘴八舌地说自己给她带了什么好东西。

虞景礼凑到虞景渊身边,小声说:“皇兄,你看咱小妹多幸福,啥也不用干,就有人把天下的好东西都捧到她面前。”

虞景渊瞥了他一眼:“你要是羡慕,也可以试试穿女装,说不定母妃们也给你送珠宝。”

虞景礼赶紧摆手:“别别别,我还是当我的二皇子吧,能蹭小妹的点心吃就行。”

殿里的笑声传到殿外,惊飞了檐下的燕子。阳光透过窗棂,照在瑶儿挂着金铃的脖子上,照在虞景渊堆着奏折的案头,也照在太上皇和太后鬓角的白发上。

虞景渊看着眼前的一切,突然觉得,那些江南的漕运、西北的军饷,似乎也没那么难处理了。毕竟,他身后有这么多人,有把他宠成孩子的父母,有吵吵闹闹却永远站在他这边的弟弟,还有这个只要一笑,就能让整个皇宫都亮起来的小妹。

他拿起笔,在奏折上落下朱批,笔尖划过纸页的声音,混着瑶儿的笑声和金铃的叮当声,成了这皇宫里最动听的乐曲。

第五章 二皇子的“新事业”

自从体验完当皇帝和太子的日子,虞景礼算是彻底断了争皇位的念头。用他的话说:“那活儿不是人干的,天天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还得听一群老头叨叨,哪有当二皇子舒坦?”

不过他也没闲着,很快就找到了新的“事业”——研究怎么让瑶儿妹妹更开心。

这天一早,他就揣着个纸包跑到御膳房,找到大厨王师傅:“王师傅,你看我这方子行不行?”

王师傅打开纸包,里面是些晒干的桂花和几张歪歪扭扭的字,写着“桂花糕要放三倍糖,多加蜜饯,做成小兔子形状”。

“二殿下,”王师傅面露难色,“公主还小,吃太多糖不好……”

“没事!”虞景礼拍着胸脯,“我问过太医了,说少吃点没事。再说了,瑶儿妹妹喜欢甜的,咱就得按她的口味来!”

正说着,五皇子虞景明跑进来,手里拿着只风筝:“二哥!你看我这风筝,画的是瑶儿妹妹!”

风筝上画着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手里举着块桂花糕,旁边还画着只兔子。虞景礼凑过去看了看,皱眉道:“这兔子画得太丑了,像只老鼠。”

“你才画得像老鼠!”虞景明不服气,“这是我照着御花园的雪兔画的!”

两人正吵着,瑶儿被乳母牵着来了,看见风筝上的画,拍手笑道:“是瑶儿!好看!”

虞景礼立刻改口:“哎,仔细一看,这兔子画得还挺精神!五弟,你这手艺不错啊。”

虞景明得意地扬起下巴:“那是,我可是练了三天呢。”

瑶儿指着御膳房的蒸笼:“要吃糕糕!”

虞景礼赶紧让王师傅把刚做好的桂花糕端出来,这些糕果然做成了小兔子形状,眼睛是用红豆做的,看起来憨态可掬。瑶儿拿起一个,咬了一口,嘴角沾了点桂花屑,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

“好吃吗?”虞景礼凑过去问。

瑶儿点点头,把手里的糕递给他:“二哥吃!”

虞景礼刚想接,就听见身后传来林贵妃的声音:“虞景礼!你又来御膳房胡闹什么?”

他吓得手一缩,回头看见林贵妃和林婉儿站在门口。林婉儿手里拿着个锦盒,笑着说:“二表哥,我给瑶儿带了新玩意儿。”

锦盒里是个琉璃盏,里面装着五颜六色的糖豆,一颗颗像小宝石似的。瑶儿眼睛一亮,伸手就要抓,林贵妃赶紧拦住:“刚吃完糕,别再吃糖了,小心坏了牙。”

“母妃~”瑶儿拉着林贵妃的衣角撒娇,“瑶儿就吃一颗!”

林贵妃最受不了她这模样,无奈地叹了口气:“就一颗啊。”

瑶儿拿起颗红色的糖豆,塞进嘴里,砸吧砸吧嘴,又想去拿,被虞景礼拦住了:“小妹,听话,吃多了牙会疼的。二哥带你去看新抓的小鸟,羽毛是蓝色的,可好看了!”

瑶儿一听有小鸟,立刻忘了糖豆,拉着虞景礼的手就往外跑:“看小鸟!看小鸟!”

林贵妃看着他们的背影,对林婉儿说:“你二表哥啊,也就对瑶儿这么上心了。前几天还让金匠给瑶儿打了个金笼子,说要把最漂亮的鸟放进去给她看。”

林婉儿笑着说:“二表哥这是把对当皇帝的劲头,全用在瑶儿身上了。”

御花园的柳树下,果然挂着个崭新的金笼子,里面有只蓝羽小鸟,正叽叽喳喳地叫。瑶儿趴在笼子边,看得目不转睛。虞景礼在一旁得意地说:“这鸟是我让侍卫从南山抓的,全天下就这一只!”

“真好看!”瑶儿伸出小手,想摸摸小鸟的羽毛,小鸟却吓得往后缩了缩。

“别吓着它,”虞景礼把笼子往她面前推了推,“等它跟你熟了,就让它给你唱歌。”

这时,大皇子虞景渊带着四皇子虞景琰来了。虞景琰手里拿着本《算术》,看见虞景礼,皱眉道:“二哥,你又没去上书房?先生说你昨天又没来。”

“上书房有什么意思?”虞景礼满不在乎地说,“先生讲的那些我都懂,还不如陪瑶儿玩呢。再说了,我又不当皇帝,学那些干嘛?”

虞景渊没好气地说:“就算不当皇帝,也得学点东西吧?将来朕派你去锦州视察,你连账本都看不懂,岂不是让人笑话?”

提到锦州,虞景礼眼睛一亮:“去锦州?是不是能见到我外祖父?我听说外祖父家有个糖窖,里面全是糖!”

“你就知道糖!”虞景渊敲了敲他的脑袋,“视察是去看民生,不是去吃糖的。”

瑶儿突然指着远处,喊:“大哥!你看!”

众人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十二皇子虞景曜正抱着一只小羊羔,被周太妃追得绕着花坛跑,嘴里还喊:“母妃!这羊很乖的,我想送给瑶儿妹妹当宠物!”

虞景礼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十二弟这是想让瑶儿妹妹放羊啊?”

瑶儿却拍着小手喊:“要羊羊!瑶儿要羊羊!”

虞景渊看着乱哄哄的场面,又看了看身边笑得开心的小妹,无奈地摇了摇头。他知道,这样的日子还会继续下去,弟弟们会继续为了瑶儿争风吃醋,后宫的母妃们会继续把瑶儿宠上天,而他这个皇帝,就只能在批阅奏折的间隙,看着这一切,偶尔也加入他们的胡闹。

《虞宫乐事录》

第六章 太傅的“愁”与皇子的“乐”

初夏的阳光透过上书房的窗棂,在青砖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白发苍苍的太傅沈敬之坐在太师椅上,看着底下歪歪扭扭坐着的一群皇子,手里的戒尺在案几上敲得“笃笃”响。

“虞景明!”沈太傅的声音带着怒气,“《论语》的‘学而时习之’,你都背到第三遍了,还能漏个字?”

五皇子虞景明缩了缩脖子,嘟囔道:“先生,这句子太绕了,不如‘床前明月光’好记。再说了,我又不当皇帝,背这个没用。”

“胡说!”沈太傅气得胡子发抖,“你们是皇子!就算不当皇帝,也得通晓圣贤书,将来才能辅佐陛下!”

他转头看向趴在桌上画画的七皇子虞景澈:“景澈,你又在画什么?把纸拿上来!”

虞景澈磨磨蹭蹭地递过画纸,上面画着个歪歪扭扭的小人,手里举着个巨大的糖人,旁边写着“瑶儿妹妹”。

沈太傅的脸色更沉了:“上课时间竟敢画画!罚你抄《中庸》三遍!”

“啊?”虞景澈苦着脸,“三遍?先生,我手会酸的,酸了就没法给瑶儿妹妹做木蜻蜓了。”

坐在最后排的二皇子虞景礼忍不住笑出声,沈太傅立刻把矛头对准他:“景礼!你还好意思笑?上次让你写策论,你倒好,写了篇《论御膳房桂花糕的十种做法》,还说‘民以食为天,陛下若想安民心,先得让御膳房把糕做好’,你——”

“先生,”虞景礼一本正经地打断他,“我说的是实话啊。你想,百姓要是天天能吃上好吃的,谁还会闹事?大哥当皇帝就省心了,这难道不是辅佐陛下吗?”

“你——你这是歪理!”沈太傅气得差点把戒尺扔出去,他深吸一口气,看向一直安安静静看书的四皇子虞景琰,“景琰,你来说说,他们说的对不对?”

十一岁的虞景琰推了推鼻梁上并不存在的眼镜(那是他用竹片做的玩具),慢悠悠地说:“二哥说的有几分道理,但《中庸》还是要抄的。至于五哥漏字,许是先生的声音太像御膳房的磨刀声,让他分神了。”

这话一出,满屋子的皇子都笑了起来,沈太傅捂着胸口,觉得自己的胡子都要被气掉了。

正闹着,门外传来小太监的通报:“公主驾到——”

皇子们立刻像脱缰的野马,“呼啦”一下全冲了出去。沈太傅看着空荡荡的书房,只剩下戒尺在案几上孤零零地躺着,突然觉得,自己或许该向陛下请辞,去给瑶儿公主当启蒙先生——至少,小公主听课时,眼睛是亮晶晶的。

御书房外,三岁的虞景瑶被乳母牵着,小手里拎着个食盒。“大哥呢?”她仰着小脸问。

“陛下在里面批奏折呢,”守在门口的李德全笑着说,“公主要不要进去?”

瑶儿点点头,踮着脚尖推开殿门。虞景渊正对着一份关于黄河治水的奏折发愁,看见女儿进来,立刻放下笔:“瑶儿怎么来了?”

瑶儿把食盒举到他面前:“张母妃做的绿豆糕,给大哥吃。”

虞景渊拿起一块,刚放进嘴里,就听见殿外传来一阵喧哗。李德全跑进来禀报:“陛下,二殿下他们……他们把太傅的胡子剪了,还说要给公主做个胡子形状的糖人。”

虞景渊:“……”

他捏着眉心,看着怀里笑得一脸无辜的小妹,突然觉得,沈太傅的胡子,或许真的能做成个不错的糖人。

第七章 宫墙里的暖阳

中秋佳节,紫禁城张灯结彩,太和殿前的广场上摆了十几张圆桌,太上皇、太后、各位太妃、皇子公主,还有林婉儿等外戚,都围坐在一起。

御膳房的太监们端上一道道佳肴:烤得油光锃亮的全羊,冒着热气的佛跳墙,还有堆成小山的月饼,有莲蓉的、豆沙的、五仁的,最显眼的是个做成兔子形状的巨大月饼,那是虞景礼特意让御膳房给瑶儿做的。

“来,瑶儿,”太上皇虞承煜把兔子月饼掰了一块递给孙女,“尝尝,这是你大哥特意让人给你做的,里面放了蜜饯。”

瑶儿咬了一口,甜丝丝的,她举着月饼跑到虞景渊面前:“大哥吃!”

虞景渊笑着咬了一小口,看着妹妹脸上沾着的月饼屑,伸手替她擦掉。二皇子虞景礼凑过来说:“皇兄,你看咱这一家子,多热闹。比你天天在紫宸殿批奏折有意思吧?”

虞景渊瞥了他一眼:“你倒是想替朕批奏折?”

“别别别,”虞景礼赶紧摆手,“我还是负责给瑶儿找好吃的吧。对了皇兄,我让外祖父从锦州运了两车蜜饯来,明天给你送点到御书房,批奏折累了可以尝尝。”

旁边的林贵妃听见了,笑着说:“你啊,就知道吃。不过你外祖父也真是,说什么‘瑶儿喜欢甜的,宫里的蜜饯不够好’,非要亲自押送过来,这会子估计还在城外歇脚呢。”

“外祖父最好了!”瑶儿举着小拳头喊,引得众人都笑了起来。

这时,四皇子虞景琰拿着本《农桑书》走过来,对虞景渊说:“皇兄,我看了这书,觉得江南水患过后,可以种些耐旱的谷子,我画了张图,你看看可行吗?”

虞景渊接过图,上面画着整齐的田垄和谷穗,虽然线条简单,却看得出来用了心。他点点头:“不错,明天让户部照着这个想想办法。景琰,你这心思用在正事上,倒是块好料子。”

虞景琰推了推竹片眼镜:“我就是觉得,百姓有饭吃,皇兄就不用那么累了。”

远处,五皇子虞景明和七皇子虞景澈正在放风筝,风筝上画着个大大的“月”字,飞得比宫墙还高。十二皇子虞景曜则在给大家分糖炒栗子,手忙脚乱的,栗子壳掉了一地。

太后赵氏看着这一切,对太上皇说:“你看他们,一个个的,没个正形,可这宫里啊,从来没这么热闹过。”

太上皇笑着举杯:“这就够了。当年朕当皇帝时,总想着江山稳固,却忘了身边的人。现在景渊当皇帝,虽然累点,但孩子们都好好的,这比什么都强。”

月光升起来,洒在宫墙上,也洒在每个人的笑脸上。瑶儿坐在太上皇腿上,手里拿着块月饼,看着哥哥们打闹,突然奶声奶气地说:“瑶儿喜欢这里!喜欢大哥,喜欢皇阿玛,喜欢所有人!”

虞景渊听到这话,心里一暖。他想起刚登基时的惶恐,想起面对奏折时的无措,可现在,看着眼前这一大家子,看着妹妹亮晶晶的眼睛,突然觉得,当皇帝或许真的很累,但这份累,被身边的温暖填满了。

他举起酒杯,对着满座亲人笑道:“这杯酒,祝我们一家人,岁岁平安,年年团圆。”

“干杯!”

酒杯碰撞的声音,孩子们的笑声,远处风筝线的“嗡嗡”声,混在一起,像一首温柔的歌,在宫墙里久久回荡。或许将来还会有奏折要批,还会有难题要解,但只要身边有这些人,有这份吵吵闹闹的温暖,再难的路,也能笑着走下去。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