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开局就要送人头?
我,李阳,一位熟读历史、深谙心理学的剧本杀设计师,此刻正对着铜镜里那张俊朗却陌生的脸,消化着一个可怕的事实。
我穿了。
穿成了我昨晚熬夜痛骂的那本无脑爽文《倾城宠妃:天下霸主皆爱我》里的头号悲剧人物——镇北将军李昊。
就是那个为了个叫柳烟儿的白莲花女主,能放弃兵权、众叛亲离,最后被万箭穿心的终极舔狗!
“将军!北境苦寒,极北之地更是有去无回!为了柳姑娘一句话,动用亲兵去捕雪狐,此举实在……”帐下,一位满脸风霜的副将还在苦劝,声音焦急。
原主的记忆如同失控的洪水冲进我的脑海。是了,现在正是这个要命的节点——柳烟儿轻飘飘一句“听闻北境雪狐的皮毛最是暖和”,这位李昊大将军就准备拿自己麾下最精锐的弟兄们的命去填!
我气得肝儿颤,不是因为穿越,而是因为这狗屎情节!我昨晚拍着桌子吼:“换成我,靠着‘恋爱脑’这层完美伪装,早就把皇帝、太子全坑死,自己坐上龙椅了!”
报应来得真快。
我深吸一口气,正准备凭借我现代人的智慧力挽狂澜,开口下令取消这荒唐行动:“传令,雪狐之事……”
话音未落,一名亲兵双手捧着一封素笺,快步进帐,声音带着诡异的崇拜:“将军!柳姑娘派人送来的信!”
我下意识接过,打开。上面只有一行娟秀小字:“昊哥哥,烟儿昨夜梦到雪狐了呢。”
轰——!
一股强大、扭曲、不容置疑的意念如同海啸般席卷我的大脑!怜惜、爱慕、冲动……一种为了这字里行间的暗示愿意付出一切的狂热情绪试图彻底掌控我的身体和思维。
卧槽!这就是“女主光环”?实体化的精神控制?
我几乎是瞬间咬破了舌尖,剧痛和来自现代灵魂的、对这股强制爱意的极端厌恶,让我勉强守住了灵台一丝清明。冷汗瞬间湿透了内衫。
我看向帐下的副将,他刚才还在苦劝,此刻接触到那封信的气息,眼神瞬间变得和我刚才感受到的那股冲动一样狂热,猛地抱拳:“将军!既然是柳姑娘想要,末将愿亲自前往,定将雪狐皮毛完整带回!”
我心底一片冰凉。这哪里是光环,这他妈是这个世界的基本法则!直接对抗,我现在就会成为全民公敌,死得比原情节还快。
硬刚不行,那就……融入他们。
我强行压下翻腾的胃液,脸上挤出一个与原主如出一辙的、混合着深情与决绝的表情,声音甚至因为压抑那份“冲动”而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颤抖:“本将知道……此行危险。”
我目光“坚毅”地扫过帐内众将:“但为了烟儿,便是刀山火海,本将也万死不辞!”
众将动容。
话锋一转,我语气变得“沉稳”:“然而,北境蛮族近日蠢蠢欲动,我军主力不可轻动,否则边境危矣!”
我看向那位请命的副将,拍了拍他的肩膀,演技全开:“王副将,你的忠心,本将明白。但军营更需要你。本将意已决,亲率一队精锐斥候,伪装成商队,潜入极北之地!”
“此举,一可为烟儿捕猎雪狐,全其心愿;二可借此机会,侦察蛮族动向,探明虚实!此为公私两全之策!”
帐内瞬间安静下来。刚才那股狂热的氛围,被我这番合情合理、甚至显得更加“深明大义”的言论给冲淡了些。毕竟,将军不是不顾大局,而是把私人爱慕和军国大事巧妙地结合在了一起!
王副将眼神挣扎了一下,最终还是抱拳:“将军……英明!”
2 我的副将变脸比翻书还快
搞定内部,我回到帅帐,才感觉自己快虚脱了。对抗那见鬼的光环,比连开三天剧本杀车还累。
我现在彻底明白了我的处境和唯一优势:我是这个世界的一个BUG,唯一一个能清晰感知并抵抗柳烟儿精神控制的人。原主的记忆和我知道的情节,就是我的外挂。
绝境?不,这是给我这个资深剧本杀设计师搭建的完美舞台啊!
正琢磨着,亲兵又来报,说柳姑娘的信使还在外面,等着回话。
我深吸一口气,脸上瞬间切换成温柔似水的模式,走到帐外。那信使是个小丫头,看我的眼神也亮晶晶的,带着被光环影响的崇拜。
“回去禀告烟儿,”我声音放得极轻,带着无限的宠溺和一丝恰到好处的“担忧”,“就说,她的梦,昊哥哥记在心上了。便是极北冰原,我也为她踏平。”
小丫头脸一红,激动地跑了。
看着她的背影,我脸上的笑容不变,心里却在冷笑。第一步,稳住柳烟儿,维持住我“深情”的人设。
接下来,是该测试一下这“光环”的威力范围和漏洞了。
出发捕狐前,我特意挑选了一支小队。里面既有对柳烟儿极度狂热的士兵,也有几个我从亲兵里挑出来的、眼神相对清明,甚至对柳姑娘不怎么感冒的“木头疙瘩”。
路上,我“无意”中让那几个狂热的士兵,“偶然”看到了柳烟儿之前送来的、带着她香气的丝帕。
结果堪称惊悚。
那几个士兵如同打了鸡血,眼眶发红,嗷嗷叫着要为我(实则是为柳烟儿)先锋开路,恨不得立刻飞到极北之地,把雪狐祖宗十八代都薅出来。
而另外那几个“木头疙瘩”,则一脸莫名其妙,还小声嘀咕:“张老三他们咋了?踩电门了?”
我默默记下了这几个“木头疙瘩”的名字。很好,对光环免疫或抗性较高的人,是未来组织的基本盘,我的核心力量。
同时,一个更庞大的计划开始在我脑中成型。
3 确认目标
太子,那个同样痴迷柳烟儿,视我为眼中钉的蠢货。他现在应该在朝堂上绞尽脑汁克扣我的军饷,想夺我的权吧?
几天后,我再次“偶遇”柳烟儿的信使。这次,我脸上的表情带着七分深情,三分隐忧。
“请转告烟儿,”我蹙着眉,语气充满了“不安”,“太子殿下对她……用情至深,近日行事愈发激进。我……我怕他如此不顾一切,会害了自己,更连累烟儿的清誉啊。”
我笃定,这话通过信使传到柳烟儿耳朵里,以她那看似无害实则自保本能极强的性子,肯定会去“劝诫”太子。而以太子那蠢钝如猪又占有欲爆棚的性子,被心上人这么一说,只会更加愤怒,然后把火全撒在我身上,行动会更露骨,破绽会更多。
果然,不久后,京城眼线密报,太子殿下最近动作频频,结党营私、甚至窥探帝踪的把柄,都开始浮出水面。
看着密报,我慢条斯理地整理着出发捕狐的行装。
太子啊太子,你的东宫和储位,就暂且作为我献给她——同时也是献给我自己未来皇冠的,第一份祭品吧。
狩猎,开始了。
4 太子,你的钱袋我笑纳了
北境的冬天能冻掉人的下巴。帅帐里,我搓着手,看着王副将呈上来的军饷册子,心里把太子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将军,太子那边卡着我们的冬饷,说咱们之前捕狐是‘劳民伤财’,要削减用度以儆效尤。弟兄们要是拿不到饷银,家里老小这个冬天难熬啊,士气很低落。”王副将眉头拧成了疙瘩。
我眯着眼,心里冷笑。太子这蠢货,报复都找不准地方,动我军饷?不知道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吗?尤其是这群刀头舔血的丘八。
硬要?那显得我无能,还可能被扣上拥兵自重的帽子。
得让“枕边风”吹起来。
我提笔,给柳烟儿写信。语气那叫一个忧国忧民,情深意切:
“烟儿吾爱,北境苦寒,将士们手脚皆皴裂,思及你曾言盼天下安宁,我心甚愧。若军中因饷银不继而生乱,岂非令我边境百姓、乃至京畿震动?我个人荣辱事小,若累及你清名,昊万死难辞其咎。”
隔天,信使带回柳烟儿的口信,她只是“无意间”对前来献殷勤的太子感叹了一句:“北境的将士们真辛苦呢,若是缺饷闹起来,京城都不安稳了吧?”
效果立竿见影。
没过几天,户部那边就松了口,虽然没给全,但也拨付了足以安稳军心的部分饷银。太子这厮,为了在柳烟儿面前维持“能干”和“体贴”的形象,咬着牙也得把钱吐出来。
发饷那天,我亲自站在校场,看着士兵们领到实实在在的银钱,脸上的愁容一扫而光。
我趁机叹了口气,声音不大,但足够让前排的士兵听见:“唉,本是诸位应得的,如今却要仰赖……柳姑娘心善,才勉强拨付。是本将无能,让兄弟们受委屈了。”
士兵们顿时群情激奋:“将军!这不怪您!是朝中有人作梗!”“多谢将军和柳姑娘为我等争取!”
王副将在一旁看着我,眼神复杂,低声道:“将军,您这招……高啊。”
我拍拍他的肩膀,一脸“无奈”:“都是为了兄弟们,为了……烟儿能安心。”
心里补了一句:太子,谢谢你的钱,帮我稳定了军心,还让我刷了一波好感。你这运输大队长,当得不错。
5 龙涎香与催命符
军饷只是开胃菜,太子的真正目的,是兵权。
很快,几个被他笼络的文官在朝堂上联名弹劾我“私自动兵,图谋不轨”,矛头直指我之前捕狐(兼侦察)的行动。皇帝老儿本就多疑,态度明显倾向太子,削权的风声越来越紧。
硬扛圣旨?那是找死。
得来点盘外招。
我一边让京中的心腹,把太子结党营私、拉拢边将的一些模糊但引人遐想的“谣言”散播出去,另一方面,又到了柳烟儿出场的时候。
这次我教她的话术更精妙了些。让她在皇帝偶尔问起时,流露出一种对太子“过于霸道强势”的“畏惧”和“不安”,眼神要带着点小鹿般的惊慌:“太子殿下他……看人的眼神好吓人,烟儿有点怕……”
皇帝老了,人老了最怕什么?怕死,怕权力被架空。太子年轻力壮,结党营私,还对当前“光环”核心表现出强烈占有欲……这几条加起来,足够在他心里埋下一根刺。
果然,皇帝对太子的疑心瞬间加重,削我兵权的事儿,就这么被“暂缓”了。
但暂缓不是结束。太子就像条毒蛇,不打七寸,他迟早咬回来。
机会来了。柳烟儿某次“无意”间提起,说听闻“龙涎香”乃天下奇珍,气息独特,很是好奇。
太子一听,表现的机会来了!为了博美人一笑,他动用了内帑的钱,通过各种渠道,不惜成本地搜罗顶级龙涎香。
他这边一动,我那边就收到了全部的证据链。勾结内侍,挪用专款,数量、时间、经手人,一清二楚。
是时候收网了。
我联合了几个早就对太子不满的政敌(主要是被他打压过的皇子派系),在一次大朝会上,将铁证如山抛了出来。
金銮殿上,我跪得笔直,声音沉痛却响亮:“陛下!太子殿下为一己私欲,动用内帑,结党营私!此举非但愧对陛下信任,更是……更是玷污了柳姑娘纯洁的名声!臣恳请陛下,为了江山社稷,也为了……保护烟儿,严惩太子!”
字字句句,都是为了“保护”柳烟儿。
皇帝脸色铁青,看着那些确凿的证据,再看看我那一脸“悲愤”和“痴情”,最终,废太子的诏书下来了。
天牢里,我去“探望”了一下这位阶下囚。
他扑到栏杆前,目眦欲裂:“李昊!是你!都是你害我!”
我凑近一步,声音低得只有我们两人能听见,脸上带着一丝怜悯的嘲笑:“殿下,你以为烟儿是真的想要龙涎香?那是我借她之口,为你点的催命香。你的东宫和储位,只是我献给她——同时也是献给我自己未来皇冠的,第一份祭品。”
看着他崩溃扭曲的脸,我整理了一下衣袍,转身离开。
6 陛下,您的江山借我用用
扳倒太子,我声望一时无两,但皇帝的猜忌也达到了顶峰。这老狐狸,感觉自己的皇位受到了威胁。
他想出了一招“妙棋”——下旨,要接柳烟儿入宫,美其名曰“加以保护,以安朕心”。
我呸!不就是想把她控制在手里,当人质,顺便满足他自己的那点心思吗?
这能让他得逞?
我立刻进宫,在御花园“偶遇”正在赏花的柳烟儿。周围耳目众多,我的戏得做足。
我看着她,眼神深情而带着一丝痛楚,声音不大,却足够让附近竖着耳朵的宫女太监听清:
“烟儿,陛下此举,看似恩宠,实则是想将您锁在那黄金牢笼之中。这难道是你想要的吗?若他真的爱你,该许你清风明月,天地自由,而非独占与禁锢。”
我深吸一口气,语气变得无比坚定,甚至带着点煽动性:“我要为你打下一个自由的江山!让这世间,再无一人能束缚于你!”
柳烟儿被我这番“告白”说得眼眶微红,对那深宫高墙本能地抗拒起来。果然,没过两天,她就“委婉”但坚定地拒绝了皇帝的美意。
皇帝吃了个瘪,怒火全转移到了我头上。朝堂上,他看我的眼神,冷得能冻死人。
正好,边境急报,蛮族集结重兵,大举犯边。兵力数倍于我。
皇帝想借此机会摁死我,他以“维稳”、“不可轻启战端”为由,限制我调兵,就想看我吃败仗,好趁机收拾我。
想得美!
大朝会上,没等那些主和派文官开口,我抢先一步出列,声音洪亮,带着一股冲冠一怒为红颜的悲壮:
“陛下!蛮族欺人太甚!屡犯我境,屠我子民!如今更敢口出狂言,辱及烟儿!此等奇耻大辱,孰不可忍!”
我环视一圈那些目瞪口呆的大臣,最后目光“炽热”地看向皇帝:“臣,李昊,愿亲率北境儿郎,迎击蛮虏!此战,不为开疆拓土,只为捍卫我朝尊严,洗刷烟儿所受之辱!臣愿以蛮族万里疆土为聘,许她一个无人敢犯的自由山河!”
我猛地跪下,声音斩钉截铁:“若陛下因顾虑而阻拦臣出征,便是寒了天下将士之心,更是……与天下所有爱慕、怜惜柳姑娘之人为敌!臣,万死请战!”
一番话,直接把个人军事行动拔高到了捍卫国家尊严和守护“爱与正义”的高度,顺便给皇帝扣了个大帽子。
皇帝坐在龙椅上,脸一阵青一阵白。答应,我就能名正言顺地扩大兵权;不答应,他立刻就要失去“民心”(特指被柳烟儿光环影响的那批人),甚至可能引发内部动荡。
他死死盯着我,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准奏。”
“谢陛下!”我朗声谢恩,低下头,掩去嘴角的笑意。
回到军营,我立刻召集将领。
“传令下去,按我之前制定的新式操典,加紧训练!后勤司,新型装备和筑城材料,全力生产!”
蛮族?来吧。你们的人头,将是我为她铺就的红毯,也是我踏上权力之巅最坚实的台阶。
7 你的王庭,我的围猎场
蛮族王庭的大军像黑压压的蝗虫,压在北境防线之外。兵力悬殊,硬碰硬绝对是找死。
但我知道,这群蛮子的死穴在哪儿——他们的王,和我们那位废太子一样,是个深度“柳烟儿沉迷者”。
是时候让“女神”下达神谕了。
我找来笔墨,亲自口述,让柳烟儿照着写。信写得那叫一个情意绵绵,又带着点不谙世事的好奇:
“听闻大王雄踞草原,威震四方。烟儿久居深闺,常听闻草原狼神威猛,其雕塑更是英武,若能一见,甚或……得睹大王于王庭接受万民朝拜之英姿,此生无憾矣。”
落款是柳烟儿那娟秀的签名和一枚唇印。
这封信被“不小心”泄露了出去,精准地送到了蛮族王手里。
效果?立竿见影。
那蛮族王为了在“梦中女神”面前展现自己的“强大”和“虔诚”,果然脑子一热,放弃了原本灵活的游击战术,将他麾下几乎所有主力,都集结在了王庭附近,摆开阵势,准备搞一场盛大的“阅兵式”给柳烟儿看。
“将军,探马来报,蛮族主力果然在王庭周围集结,阵型密集,如同待宰的羔羊!”王副将兴奋地汇报,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敬畏。
我点点头,走到沙盘前。这几个月,我可没闲着。用“为烟儿建造更稳固家园”的名义,我暗中搞出了水泥,在几个关键隘口修筑了坚固的堡垒群。同时,那支对柳烟儿光环免疫的死士小队,也早已秘密渗透到了王庭附近。
“传令!全军依托新城堡防御,消耗敌军锐气。死士小队,看准时机,给我直插王帐,取了蛮族王的首级!”
战斗毫无悬念。蛮族人在坚固的城墙和标准化弩箭面前撞得头破血流。而当他们的王在自家王帐里,被如同鬼魅般出现的死士砍下头颅时,整个蛮族大军瞬间崩溃。
我骑着马,来到阵前,用长矛挑着蛮族王那颗死不瞑目的头颅,运足内力,声音传遍战场:
“蛮狗!看见了吗?你以为那封信是写给你的情书?那是我借她之手,为你写的墓志铭!”
残存的蛮族士兵肝胆俱裂,跪地请降。此一战,蛮族主力尽丧,万里草原,尽入我囊中。我的“北府军”威名,响彻天下。
8 清理门户与打造钱袋子
带着赫赫战功和庞大新领土回归,我在军中的威望如日中天。但隐患也随之而来。
一次庆功宴上,柳烟儿大概是多喝了两杯,指着一位脸上带疤、眼神凶悍的老部下,娇嗔地对我说:“昊哥哥,那个人……眼神好凶哦,烟儿有点怕。”
她只是随口一句抱怨。但下一刻,那位老部下身边的几个亲兵,竟然因为“惊吓”到了柳烟儿,当场拔刀相向,差点酿成营啸!
我立刻下令镇压,平息了骚乱。看着被控制起来的那几个眼神依旧狂热的士兵,以及那位一脸懵逼和委屈的老将,我心里警铃大作。
这“光环”已经开始反噬了,它就像一颗定时炸弹,随时可能在我的核心势力里引爆。
不能再留了。
我脸色一沉,以“肃清军纪,胆敢惊扰柳姑娘者,格杀勿论”为由,毫不犹豫地下令处决了那几个带头闹事的军官,连同几个被发现对柳烟儿过度痴迷、立场不稳的中层将领一起清洗掉。
血淋淋的人头挂出来,军营里为之一静。
紧接着,我大力提拔那些在之前战斗中表现出色、且对柳烟儿光环有明显抵抗力的死士和军官,将他们安插到关键岗位。
王副将私下找我,语气沉重:“将军,是否……太过严厉了些?”
我看着他,意味深长地说:“老王,一支军队,只能有一个大脑。任何可能干扰命令执行的因素,哪怕是看似美好的东西,都必须清除。我们要的是一把绝对听话的刀,而不是一群随时可能为别人反噬的疯狗。”
他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内部暂时稳定了,但钱袋子还是个问题。皇帝老儿卡着盐铁专卖,北境财政一直紧巴巴的。
这难不倒我。吞并了蛮族那么大一块地盘,战利品堆积如山。我以“为烟儿搜寻天下奇珍”的名义,组建了一支庞大的商队,光明正大地往来于北境、草原和南方各州。
商队里,夹带着私货。草原的皮毛、战马,换回来的是朝廷严禁流通的盐铁、粮食,还有源源不断的金银。这条走私网络,成了我独立的经济命脉。
9 文官的膝盖与民心的流向
兵强马壮,钱粮充足,下一步,就是争取话语权和民心。文官集团和天下舆论,不能再让皇帝老儿一手把控了。
那些自视甚高的文官,起初是看不上我这个“粗鄙武夫”的。怎么拉拢?还得请出我们的“王牌”。
我安排了几次“巧妙”的偶遇,让柳烟儿在几位文官领袖面前,看似无意地提起我。
“李将军为了边境安宁,真是呕心沥血呢。” “上次蛮族来犯,若不是李将军忠勇,后果不堪设想。” “真羡慕李将军麾下的将士,能追随这样的英雄……”
她不需要多说,只需要流露出那种单纯的崇拜和感慨。在“光环”的影响下,这些文官看我的眼神立刻就变了。
“原来李将军是如此忠勇体国之士!” “以前是我等误解将军了!” “柳姑娘都如此推崇,李将军必是国之栋梁!”
很快,朝堂上为我说话的声音多了起来。皇帝想打压我,反而遭到了文官集团不小的阻力,渐渐被孤立。
舆论阵地也要占领。我让手下那些识文断字的参谋们,化身街头巷尾的说书人,开始散播各种“小故事”。
故事的核心就两点:一是皇帝老儿如何“为美色所迷”(暗示柳烟儿,但矛头指向皇帝),不顾边境将士死活,克扣军饷,昏聩误国;二是我,李昊,如何忍辱负重,一边“深情”守护着那份“美好的寄托”(柳烟儿),一边为国为民,浴血奋战,开疆拓土。
同时,我让柳烟儿在公开场合,越来越多地流露出对“自由江山”、“万民安居”的向往,而每次她说完这些,我都会“恰好”出现,或者我的政策“恰好”符合她的“向往”。
潜移默化间,民心开始倾斜。
人们开始觉得,皇帝昏庸,沉迷美色(虽然这美色是他们集体痴迷的),而李将军,才是那个既能守护“美好”,又能带来太平和强盛的英雄。
走在北境新修的街道上,听着茶馆里说书人绘声绘色地讲述我“忠勇爱民”的故事,看着百姓们安居乐业,对我投来敬仰的目光。
我知道,火候差不多了。
那至高无上的宝座,那扭曲世界规则的“光环”,都在等待着最终的审判。
10 吃饱饭,还是做美梦?
北境在我手里是越来越富庶了,水泥路修了,新式农具推广了,商队川流不息。可我发现,只要柳烟儿坐着马车从街上走过,那些刚才还在为工钱和粮食斤斤计较的百姓,立马就丢魂似的,朝着她的车驾欢呼,眼神狂热,活像见了真神。
这不行。我的地盘,只能有一个核心,那就是我李昊的规矩和秩序。这“光环”要是一直糊在老百姓脑子上一层滤镜,我以后推行点啥触及利益的改革,他们被柳烟儿无意间一句话就给带偏了,那不是全乱套了?
得来点“科学”的洗礼,啊不,是“实学”的启蒙。
我找来几个机灵的说书先生和落魄文人,开了个“北境实学普及班”。不教四书五经,专讲些浅显易懂的道理。
比如,在集市上,有人就问:“老哥,你说为啥柳姑娘一笑,俺就觉得浑身是劲,啥都愿意给她呢?”
我们的人就接着话头,掰开了揉碎了讲:“这位兄弟问得好啊!你看啊,你饿肚子的时候,是想着隔壁如花姑娘对你笑,还是想着碗里的红烧肉?柳姑娘再美,她也不能当饭吃,当衣穿不是?咱们将军搞水利,发新农具,让大家地里多打粮食,兜里有了余钱,这才是实实在在的好处!那感觉上头的事儿啊,就像喝酒,当时痛快,醒了该饿还是饿!”
他们还编了不少顺口溜,像什么“痴迷美人空欢喜,不如种好一亩地”、“柳姑娘好看不能饱,李将军新政才是宝”,在民间传得飞快。
一开始,很多人听了直摇头,觉得我们的人煞风景。但架不住日子久了,看着实实在在的好处——家里粮仓满了,孩子能上学了,生病有医馆了——越来越多的人开始琢磨过味儿来了。是啊,那片刻的狂热劲儿过去后,还是兜里的铜板和碗里的饭最实在。柳烟儿的光环依旧在,但对部分百姓,尤其是那些整日忙于生计的底层民众,影响力开始出现细微的裂痕。
11 美人一笑,江山入瓮
蛮族主力是没了,但还有些残余势力,勾结了边境几个不安分的小部落,时不时过来骚扰,像苍蝇一样烦人。
直接派兵清剿?费时费力,还容易陷入草原游击战的泥潭。
我又把目光投向了身边正在吃葡萄的柳烟儿。这“人间兵器”,不用白不用。
我笑着对她说:“烟儿,边境有几个部落不太平,吵吵嚷嚷的,都惊扰到你的清净了。我想为他们选一位共主,结束这混乱,你觉得呢?”
柳烟儿眨着无辜的大眼睛:“昊哥哥决定就好呀。”
于是,一封以柳烟儿口吻写的“邀请函”送到了那几个部落首领手里,内容大意是:她很欣赏草原的勇士,希望看到草原和平统一,一位真正的英雄来统领各部,届时她或许会亲临观礼,为英雄献上祝福。
好家伙,这封信简直就是往滚油里泼冷水。
那几个部落首领瞬间就疯了。为了成为柳烟儿口中的“英雄”,博她一笑,他们自己先打起来了!今天你偷袭我,明天我背刺他,原本脆弱的联盟顷刻间土崩瓦解。
我看准时机,以“为烟儿平乱,维护草原和平”的名义,率领精锐北府军“闪电”出动。到的時候,几个部落已经打得筋疲力尽,死的死,伤的伤。
我大军压境,根本没动手,只是摆开阵势。那几个鼻青脸肿的首领互相看了看,又看了看我身后军容整齐、杀气腾腾的军队,最后想想那封让他们魂牵梦绕的信……
“我等……愿奉李将军为主!只求……只求将军能在柳姑娘面前,为我等美言几句!”他们跪在地上,几乎是哭着喊出来的。
我端坐马上,忍着笑意,一脸“仁慈”:“诸位深明大义,为了草原安宁,为了不负烟儿期望,本将便勉为其难,接管各部。起来吧,以后,都是自己人。”
兵不血刃,边境大小部落,尽数收编。我的“北府军”帝国,版图再次扩张。
12 陛下的刀,该换主人了
京城那边,皇帝老儿手里最后一张像样的牌,就是那个对他忠心耿耿,同时也痴迷柳烟儿到了骨子里的禁军统领了。有他在,我想动京城,就得付出巨大代价。
得把这把皇帝的刀,撬过来。
机会来了。一次皇家狩猎,柳烟儿也去了。我早已安排好,让她“偶然”遇到那位禁军统领。
柳烟儿按照我的吩咐,看着统领,轻轻叹了口气,美丽的眉宇间带着一丝化不开的忧愁:“赵统领,您对陛下如此忠心,真是令人敬佩。只是……只是我近来听闻,陛下似乎……似乎因为某些小事,对您有所疑虑呢。您可要小心呀。”
她说完就走了,留下那位赵统领在原地,如遭雷击。
陛下怀疑我?为什么?我对他可是忠心耿耿啊!难道是因为我……我仰慕柳姑娘?可陛下他自己不也……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尤其是在“光环”的催化下,瞬间就能长成参天大树。
紧接着,我安排在京城的耳目开始“恰到好处”地散布一些流言,内容无非是皇帝如何忌惮赵统领手握重兵,又如何不满他对柳烟儿的过分关注。
皇帝那边呢?他确实对赵统领有点不满,主要是因为这厮对柳烟儿的痴迷有点过于公开了,让他觉得丢面子。但他还没想动他。可就在这个时候,赵统领因为心里有鬼,言行举止难免有些异常,落在本就多疑的皇帝眼里,就成了确凿的证据。
没过多久,皇帝一道旨意,明升暗降,削了赵统领大半实权。
这一下,彻底把赵统领推到了我这边。他秘密派人联系我,字里行间全是悲愤和投诚之意:“将军!皇帝昏聩,听信谗言,鸟尽弓藏!末将愿效忠将军,只求……只求将军能在柳姑娘面前,为末将分辨一二!”
我看着密信,笑了。皇帝啊皇帝,你这可是自断臂膀。
至于周边那几个还在负隅顽抗,因为共同痴迷柳烟儿而勉强联合在一起的小国?处理起来就更简单了。
我让柳烟儿给他们每人写了一封“私人信件”,内容大同小异,都是表达对他们其中某一位的“特别欣赏”和“担忧”,担心他受到其他几国的“欺负”。
结果可想而知,这几个小国君主互相猜忌,都认为对方要独霸柳烟儿的“青睐”,联盟瞬间破裂,甚至互相攻伐起来。
这时,我的北府军再以“和平使者”、“应XX国王恳求调解争端”的名义,“光明正大”地开进去。面对内部乱成一团、外部强敌压境的局面,这些小国几乎没有像样的抵抗,就一个个被我吞并消化。
站在新绘制的巨大疆域图前,我的北府军帝国已经初具雏形。皇帝老儿在龙椅上的日子,开始进入倒计时了。
13 陛下的刺客,我的垫脚石
皇帝老儿终于坐不住了。明面上动不了我,就开始玩阴的。他派了一队精锐死士,伪装成蛮族残兵,想在我巡视边境的时候给我来个“意外”。
可惜,他大概忘了,我手底下最精锐的,就是那群对柳烟儿光环完全免疫的“暗影卫”。他们就像我延伸出去的影子,早就布下了天罗地网。
那晚,刺客摸进我大营时,我正对着沙盘“研究”给柳烟儿建造新行宫的选址。
“将军,鱼上钩了。”王副将低声道。
我点点头,端起茶杯吹了吹气:“留几个活口,要像蛮族的,但身上得带点……不该他们有的东西。”
外面很快传来短促的金铁交鸣和闷哼声,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就安静了。
第二天,北境各大城镇就传开了消息:镇北王李昊遇刺!幸得护卫拼死保护,已擒获数名刺客!经查,刺客虽作蛮族打扮,但身上搜出了前太子府的信物和与京城某位大人物往来的密信!
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飞回京城。
朝堂上,我派系的官员立刻发难,痛心疾首:“陛下!前太子余孽竟敢勾结朝中重臣,行刺国之柱石!此等行径,天理难容!请陛下彻查,严惩不贷!”
皇帝坐在龙椅上,脸黑得像锅底。他总不能说刺客是他派的吧?这哑巴亏,他吃定了。更要命的是,这事一出,他最后那点可怜的威信也彻底扫地,连刺杀功臣这种事都干得出来(哪怕是背锅),还有哪个忠臣良将敢替他卖命?
我听着京城传来的汇报,笑了笑,对柳烟儿说:“烟儿你看,总有人不想让我们过安生日子。不过没关系,昊哥哥会把这些臭虫都清理干净的。”
柳烟儿依赖地看着我,用力点头:“嗯!昊哥哥最厉害了!”
14 寒门才子与活命粥
朝廷的科举,几乎被那些世家大族把持,他们靠着关系和财力,甚至能一定程度上利用柳烟儿光环的影响(比如让家族子弟在她面前刷存在感),塞进去一堆酒囊饭袋。真正有才学的寒门子弟,出头无门。
这不行,我需要新鲜血液,需要真正能干实事的人。
我找来柳烟儿,一脸“真诚”地对她说:“烟儿,你看这天下,多少有才之士被埋没。我想为你开设一座‘揽英阁’,不拘出身,只论才学,为你,也为这天下,选拔真正的栋梁之才,你觉得如何?”
柳烟儿对这种“风雅”又“崇高”的事情自然满口答应。
于是,“揽英阁”成立了,名义上是为柳烟儿选拔幕僚和文学侍从。消息一出,天下寒门士子沸腾了!这意味着一条绕过传统科举、直达天庭(虽然是柳烟儿这天)的捷径!
考核内容是我亲自定的,不考那些虚头巴脑的诗词歌赋,专考实务:算学、律法、农工、策论。一大批有真才实学的寒门子弟脱颖而出,被我直接安排到北境各级官府和新占领的地区任职。他们感恩戴德,成了我推行新政最坚定的支持者。
就在这时,皇帝给我来了个釜底抽薪——断了北境的官方粮道。他想用饥荒来搞垮我。
可惜,他低估了我的走私网络和积累的财富。我早就通过商队,从南方和海外购入了海量的粮食。
粮食到位,戏还得演足。
我让柳烟儿亲自出面(当然是在我严密保护下),在北境各大城镇设立粥棚,粥棚前立着大大的牌子——“柳姑娘慈心赈济粥”。
看着面黄肌瘦的百姓捧着热粥,对着柳烟儿的画像磕头谢恩,口称“活菩萨”,我心里踏实了。
“乡亲们!是镇北王千辛万苦运来了粮食!是柳姑娘心系万民,恳求王爷赈济!”我安排的人在人群里高声呼喊。
“王爷千岁!柳姑娘万福!”感激的声浪直冲云霄。
这一把,皇帝彻底失了民心,而我,不仅解决了粮荒,还把柳烟儿和我自己的声望,推到了新的高度。
15 后宫风云与暗影无形
京城里的皇后和那几个得宠的妃子,早就对柳烟儿恨得牙痒痒了。她们不敢直接动柳烟儿,就把矛头对准了我,联合起来在皇帝耳边吹风,说我“拥兵自重”、“目无君上”,甚至暗示我和柳烟儿有“私情”。
这点小把戏,在我眼里就跟小孩子过家家一样。
我让柳烟儿在一次宫廷宴会上,“无意间”对一位交好的宗室女眷流露出些许“担忧”:
“最近也不知怎么了,总听人说起皇后娘娘宫里似乎有些……不太寻常的动静,还有那位丽妃,好像和宫外的某些人往来甚密……真叫人害怕。”
这话很快就通过“热心”的渠道,传到了多疑的皇帝耳朵里。
皇帝正愁找不到由头收拾这些整天叽叽喳喳、还嫉妒他“白月光”(柳烟儿)的女人呢!立刻派人去查。
这一查还得了?皇后宫里确实有些违禁的香料和厌胜之物(部分是我让人“帮忙”放进去的),丽妃也确实和某些外臣有过密往来(也是我引导的)。
盛怒之下的皇帝,根本不管是不是巧合或是栽赃,直接废后、贬妃,将后宫清理了一遍。那些曾经联合起来给我使绊子的后宫势力,瞬间土崩瓦解。
朝堂、军队、民心、甚至后宫,皇帝的势力范围被我一再压缩。而我的触角,则需要伸得更远、更隐蔽。
“暗影卫”的规模进一步扩大,但我始终坚持核心原则:只吸纳那些对柳烟儿光环完全免疫,或者具有极强抵抗力的死士。他们就像无形的网,渗透进朝堂的每个角落,南方各州郡,甚至皇帝的身边。
任何一个官员晚上和小妾说了什么悄悄话,南方哪个世家又在密谋什么,皇帝今天批阅奏折时叹了口气……这些信息,都会通过秘密渠道,源源不断地汇聚到我的案头。
站在北境王府的最高处,望着南方京城的方向,我轻轻敲着栏杆。
皇帝老儿,你的棋盘都快被我拆光了,下一步,你还能怎么走?而我,这张名为“北府”的大网,已经快要编织完成了。收网的日子,不会太远。
16 神谕一句,天下皆敌
我苦心经营,眼看大局将定,就差最后一步把皇帝老儿从龙椅上掀下来。可我怎么也没算到,这该死的“光环”还能进化!
上元灯节,万家灯火。我陪着柳烟儿在新建成的北境王府最高露台上赏灯,底下是万民欢呼,气氛热烈到极点。柳烟儿看着这“太平盛世”的景象,大概是被气氛感染,轻轻依偎着我,用她那能让铁石心肠都融化的声音,梦呓般说道:
“昊哥哥,你看这天下,若是……若是再无纷争,人人皆能如北境百姓般安居乐业,该多好啊。”
她的声音不大,但在那诡异的“光环”加持下,却如同洪钟大吕,瞬间传遍了全场,更以一种难以理解的方式,席卷了整个天下!
我浑身汗毛倒竖!那股熟悉的精神控制力量,此刻强大了十倍不止!它不再是诱惑,而是变成了一种不容置疑的“神谕”!
完了!
我猛地看向周围。刚才还对我忠心耿耿的将领们,眼神瞬间变得空洞而狂热,他们齐刷刷地看向我,目光里不再是敬畏,而是……审视,甚至是敌意!
“柳姑娘愿天下无纷争!”一个将领喃喃道。 “对!天下无纷争!”另一个接口。 “可如今最大的纷争之源……不就是王爷您吗?”王副将眼神挣扎,却不受控制地说出了这句话!
不仅是我的核心圈子!探马如同疯了一样冲来报信: “报——!皇帝陛下发布檄文,斥王爷为‘乱世之源’,号召天下共讨之!” “报——!蛮族残部与边境数个部落联合,声称要‘清君侧,安柳姑娘之心’!” “报——!南方各州郡兵力异动,似有北上之意!”
一句话!就因为他妈的一句话!我李昊,瞬间从国之柱石,变成了天下公敌!这“光环”的巅峰反扑,简直不讲道理!
“将军!我们……”几个暗影卫迅速靠近我,眼神依旧清明,但脸上也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
我强行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大脑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运转。硬拼?现在全世界都是敌人,就算我的北府军再能打,也得被耗死!必须行险招!
我脸上瞬间切换成比他们更狂热、更虔诚的表情,猛地举起手臂,声音带着激动到极点的颤抖,传遍整个露台:
“烟儿!你说得对!这世间的纷争,确实该结束了!”
我转向台下那些眼神狂热的军民,声音如同宣誓:“为了烟儿的愿望!为了这天下再无纷争!我,李昊,愿献出我的一切!”
我深吸一口气,抛出了蓄谋已久的诱饵:“我将举办一场前所未有的典礼!在此典礼上,我将向烟儿献上我最崇高的敬意,以及……我所有的权柄!以此换取天下太平,达成烟儿的心愿!”
此言一出,如同在沸腾的油锅里又浇了一瓢水!那些被光环影响的人瞬间疯狂了! “王爷圣明!” “为了柳姑娘!” “天下太平!”
看着这群陷入集体癔症的乌合之众,我心里冷笑。来吧,都来吧,正好把你们这些被“光环”深度感染的毒瘤,一次性引出来,清理干净!
17 清洗与真言
典礼的消息像野火一样传开。果然,四面八方的“讨逆”大军都放缓了攻势,似乎都在等待这场“献权典礼”的结果。连皇帝的大军都在边境停下了,估计是想看看我到底玩什么花样,或者幻想兵不血刃地接收我的势力和柳烟儿。
我的北府军内部,暗流汹涌。尽管我提前做了一些布置,但在巅峰光环的影响下,还是有一部分中层将领彻底倒戈,甚至带着本部人马,反过来包围了我的王府,声称要“确保王爷顺利交权,实现柳姑娘愿望”!
“将军!西门守将叛变!带着人打进来了!”一个暗影卫浑身是血地冲进议事厅。
我端坐主位,面无表情:“按预定方案,清理门户。”
早就埋伏在暗处的死士小队如同鬼魅般出动。他们不受光环影响,下手狠辣精准。那些倒戈的将领还在狂热地呼喊着柳烟儿的名字,就被自己昔日的同僚干脆利落地拿下。
王府内的叛乱被迅速镇压,血淋淋的人头挂在了府门外。但这还不够,必须稳住剩下的人心。
我走到校场的高台上,下面站满了眼神复杂、惊疑不定的将领和核心官员。有些人眼神挣扎,有些则依旧带着残留的狂热。
“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我开门见山,声音洪亮,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你们觉得我疯了?还是觉得我终于‘醒悟’了,要为了柳烟儿放弃一切?”
台下鸦雀无声。
“看着我!”我猛地一拍栏杆,“想想我们是怎么走到今天的!想想死去的兄弟,想想我们打下的基业!想想北境的百姓过的什么日子,以前又过的什么日子!”
我目光锐利地扫过每一个人:“所谓的痴情?那是我活下去的伪装!是这个操蛋的世界逼我戴上的面具!柳烟儿身上的那股力量,根本不是什么天赐恩宠,是他妈的精神控制!是毒药!”
我看到一些人眼神开始动摇,尤其是那些跟着我从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老兄弟。
“我们流的每一滴血,打的每一场仗,不是为了成全某个女人的一句梦话!是为了让我们自己,让追随我们的兄弟和百姓,能真正掌控自己的命运,能吃饱饭,能活下去,活得像个人!”
我指着府门外方向:“现在,外面那群被控制了心智的疯子,要我们把用命换来的一切,拱手让出去,只因为那个女人说了一句轻飘飘的‘愿望’!你们告诉我,这他妈合理吗?!”
“不合理!”王副将第一个红着眼睛吼道。 “对!不合理!” “我们打下的江山,凭什么!” 越来越多的人被唤醒,理性的光芒重新在他们眼中点燃。
“很好!”我沉声道,“记住你们今天的话!接下来,我们要做的,不是献权,而是弑神!打断拴在世人心智上的锁链!这,才是我们最终的战争!”
18 弑神的舞台
内部暂时稳住了,但外部压力依旧如山。柳烟儿的光环依旧强大,无数民众和普通士兵依然盲目地追随她,期待着她那“天下无纷争”的愿望实现。
必须在典礼之前,进一步削弱她的光环基础。
我动用了所有的舆论力量。“暗影卫”和那些被我提拔的寒门官员开始在各个层面散播一个精心编织的故事:
“柳烟儿,乃前朝余孽,身负惑心妖术,蛰伏多年,只为打败我朝!” “尔等可知,为何见到她便心神动摇?此乃妖术作祟!” “太子为何被废?皇帝为何昏聩?蛮族为何来犯?皆因此女暗中挑拨,吸我朝国运!”
同时,我让人将之前收集到的,那些因为柳烟儿一句话就父子相残、兄弟阋墙、军队营啸的极端案例,一一公之于众。血淋淋的事实,比任何说教都更有力。
“看看!这就是你们崇拜的女神!她一句话,就能让好好的人变成疯子,让稳定的秩序崩坏!” “她想要的不是和平!是彻底的混乱,是她前朝复辟的机会!”
一开始,很多人根本不信,甚至愤怒地指责我们污蔑。但随着证据越来越多,案例越来越触目惊心,尤其是北境百姓,他们享受过实实在在的安稳和富足,对比之下,开始有人动摇了,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会悄然生长。
柳烟儿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她变得有些不安,几次问我:“昊哥哥,外面那些人说的是真的吗?我……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我看着她那张依旧完美无瑕的脸,心中没有半分波澜,脸上却带着温柔的安慰:“烟儿别怕,那都是宵小之辈的污蔑。你纯净无暇,何错之有?一切都有昊哥哥在。”
安抚住她,我转身离开,眼神冰冷。
时机差不多了。
我召集了所有核心成员,做出了最终决定。
“典礼,如期举行。”我缓缓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决绝的意味,“但这不是献权,而是审判。”
“审判?”众人愕然。
“没错,公开审判柳烟儿!”我目光扫过他们,“我要在天下人面前,撕下她‘无辜女神’的伪装,将她定义为助我夺权的‘同谋’与‘前朝妖女’!我要让‘光环’陷入自相矛盾的逻辑死循环!”
“她要天下无纷争?那我就告诉大家,所有的纷争,都是在她‘帮助’下,为了让我登基而必要的‘阵痛’!如今功成,她这‘工具’和‘隐患’,自然该被清理!”
“可是将军,如此行事,风险太大!光环反扑,恐怕……”有人担忧。
“没有退路了。”我打断他,“要么我们被她一句话带来的‘天下共讨’碾碎,要么,我们就砸碎这个扭曲的规则!这是一场赌上一切的决战!要么加冕为帝,重塑规则;要么,万劫不复!”
我站起身,一股强大的气势自然流露:“诸位,随我,弑神!”
19 加冕与审判(上)
典礼的日子到了。
新落成的“承天广场”上,人山人海。万民聚集,各国使臣、朝廷残余的官员、我的北府文武,甚至皇帝老儿都被我“请”到了现场,坐在一旁特意设置的“观礼席”上,脸色惨白如纸。
广场中央,是一座高大的祭天台。柳烟儿盛装打扮,站在高台一侧,美得不可方物,眼神中带着一丝懵懂的期待和对万千瞩目的享受。她大概真以为,今天是她人生最辉煌的时刻,我将把天下权柄,作为最浪漫的礼物,献于她的裙下。
我身着亲王蟒袍,一步步踏上高台。我能感觉到,无数道目光聚焦在我身上,其中大部分都带着被“光环”深度影响后的狂热与期盼。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弥漫着一种一触即发的躁动。只要我有一句话说错,台下这被蛊惑的汪洋大海,瞬间就能将我吞噬。
我走到柳烟儿面前,在全场寂静的注视下,执起她微凉的玉手。她的脸上泛起红晕,羞涩地低下头。
我深吸一口气,声音通过内力,清晰地传遍广场每一个角落,语气深情而庄重:
“烟儿,辛苦了。”
第一句话,就让所有人,包括柳烟儿自己,都愣了一下。
我继续说着,目光扫过全场,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这一路走来,你为我,为我们的大业,立下了不世之功!”
台下开始出现骚动,很多人脸上露出茫然。
“若非你,以绝世之姿,假意周旋,为我策反太子,令其自陷囹圄……”
太子余党那边一阵哗然!皇帝猛地瞪大眼睛!
“若非你,忍辱负重,迷惑昏君,使其众叛亲离,朝纲崩坏……”
皇帝浑身颤抖,指着我,几乎要吐血!
“若非你,以身作饵,引蛮族王庭主力集结,助我一战定草原……”
蛮族使臣那边发出愤怒的低吼!
“我李昊,岂有今日?!”我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感慨”与“肯定”,“这万里江山,有你柳烟儿,一半功劳!”
这番惊天动地的“功劳簿”一念出来,整个广场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都懵了!包括那些被深度影响的人,他们的逻辑开始混乱——什么?柳姑娘不是纯洁无瑕的白月光吗?怎么成了卧底?成了打败天下的……同谋?
柳烟儿也彻底傻了,她茫然地看着我,嘴唇哆嗦着:“昊哥哥……你……你在说什么?烟儿听不懂……”
20 加冕与审判(下)
时机到了!
我脸上的深情瞬间收敛,化为帝王的冰冷与威严,猛地甩开她的手,如同甩开一件肮脏的工具。
我转身,面向全场,声音如同寒冰,带着审判的意味:
“然!”
一声断喝,震得所有人心神俱颤!
“经查证!”我目光如电,直指瘫软在地的柳烟儿,“柳氏,身负前朝妖术,以魅惑人心智为能事!太子之狂悖,皇帝之昏聩,蛮族之入寇,乃至天下多年纷争,皆因此女暗中操控,惑乱朝纲所致!”
我再次将矛头指向她,但这次,是彻底的否定和定罪!
“此女,非是祥瑞,实乃祸源!”
逻辑的死循环形成了!她既是助我夺权的“功臣”,又是祸乱天下的“妖女”?那她到底是什么?她所做的一切,是出于爱,还是出于阴谋?那让他们如痴如狂的“光环”,究竟是神圣的恩赐,还是邪恶的妖术?
“嗡——!”
我仿佛听到了一声无形的、来自世界规则的哀鸣!那些被深度控制的人,脸上露出了极致的痛苦和混乱,信仰在崩塌,认知在碎裂!他们看看我,又看看柳烟儿,眼神中的狂热如同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茫然、怀疑,以及被欺骗后的愤怒!
“不……不是的……我没有……”柳烟儿瘫在地上,涕泪横流,光环急剧闪烁,却再也无法凝聚起之前那无往不利的力量。社会性死亡,是这种依赖“认同”而存在的法则力量最大的克星!
我俯下身,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在她耳边低语,冰冷而残酷:
“戏,演完了。” “你的价值,已经榨干了。” “这世界的规则,从今天起,由我来定。”
说完,我不再看她,直起身,面向彻底哗然,但光环影响力已如冰雪消融的广场,朗声宣布:
“念其助朕平定天下,略有微功,免其死罪!即日起,废其尊位,褫夺封号,永禁皇陵别宫,非死不得出!”
几名面无表情的暗影卫上前,将彻底失魂落魄、如同抽去灵魂的柳烟儿拖了下去。从这一刻起,她将作为一个普通女子,在冷寂的别宫里,了此残生。我安排了最可靠的死士常年监控,确保那光环再无复苏的可能。
21 新朝·人心锁链
处理完柳烟儿,我目光转向面如死灰的皇帝。
无需多言,王副将捧着一件早已准备好的明黄龙袍,大步上前,洪声道:“国不可一日无君!天下当归有德者!请王爷顺天应人,登基为帝!”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我的北府军、暗影卫、寒门官员齐声高呼,声震云霄。
残余的保皇派和那些刚刚从光环中清醒过来、还处于懵懂状态的人,看着周围杀气腾腾的军队,再看看龙袍已然加身的我,最终,一个个颤抖着跪伏下去。
皇帝看着这一幕,猛地喷出一口鲜血,眼神彻底黯淡,喃喃道:“禅位……朕……禅位……”
我坦然接受了他的“禅让”,改国号为“新宸”,寓意新的开端,新的宇宙秩序。
登基之后,雷厉风行的改革开始了。
我颁布的第一批诏令,就是废除一切与前朝“宠妃”、“祥瑞”相关的制度和言论,明确将柳烟儿那种“魅惑人心”的力量定性为“邪术”、“心障”,严禁传播和崇拜。
我大力推广“实学”,在各州府县设立新式学堂,教材就是我亲自参与编纂的《理性启蒙》和《格物初探》。里面用最浅显的语言和案例,剖析群体盲从的危害,教导人们如何观察、实证和独立思考。
“你们看,过去大家为何对柳氏那般痴狂?就是因为放弃了思考,被她身上那股诡异力量牵着鼻子走!结果呢?家破人亡,天下大乱!痴情?那不过是拴在你们心智上的无形锁链!”
我经常用这个血淋淋的例子来警醒世人。
朝政上,我沿用并完善了在北境试行的那一套,重用寒门,考核实务,发展商贸,鼓励工匠创新。旧势力的顽抗在绝对的军权和逐渐觉醒的民心面前,不堪一击。
几年后,新朝渐入佳境。一日,我与已成为内阁首辅的王副将(现在该叫王阁老了)巡视新建成的京师大学堂。
看着里面学子们激烈辩论,探讨学问,眼神清明而充满求知欲,不再是过去那种被某种单一情绪控制的浑浊模样,我心中感慨。
“陛下,”王阁老低声道,“如今四海升平,学子奋进,皆赖陛下当年……壮士断腕,打断了那拴在世人心智上的无形锁链啊。”
我笑了笑,望向远方,那是皇陵别宫的方向。
“朕最大的功绩,并非开疆拓土,也并非登基为帝。”我缓缓说道,“而是让这天下人明白,这世上最可怕的力量,并非刀兵,而是让人心甘情愿放弃思考的‘深爱’与‘盲从’。”
“独立的意志,理性的思考,才是人,立于天地之间,最根本的力量。”
一阵清风吹过学堂,翻动了学子桌上的书页,沙沙作响,仿佛在应和着我的话语。
(全文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