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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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正值晌午时分,金灿灿的阳光毫无保留地倾洒而下,映照在归云庄那开阔平坦的演武场上。四周摆放着的兵器架在这耀眼的日光照射之下,闪烁着冷冽而夺目的金属光泽,仿佛在诉说着它们曾经经历过的无数次激烈交锋。

陆冠英与曲轩并肩而立,稳稳地站立在演武场的正中央位置。他们二人的目光如炬,炯炯有神地紧紧盯着对方。两人的神色之中,既有着难以掩饰的兴奋之情,同时又隐隐流露出一丝丝跃跃欲试的紧张之意。

只听得陆冠英面带微笑,朝着曲轩豪爽地抱了抱拳,朗声道:“听闻曲兄弟武艺不凡,今日可一定要让兄弟我好好地开开眼界才行呐!”他的语气之中充满了骄傲与期待,显然对接下来即将发生的切磋较量满怀憧憬。

面对着陆冠英如此热情洋溢的邀请,曲轩亦是微微一笑,轻轻地点了点头。他的嘴角始终挂着一抹谦逊有礼的淡淡笑意,随即双手抱拳,向着陆冠英回了一礼,缓声说道:“陆大哥实在是太抬举小弟了。咱们不过就是相互切磋一下技艺罢了,还望到时能够点到即止才好呢。”言罢,两人相视一笑,一股无形的火药味瞬间弥漫开来。

陆冠英率先发难,他身形如电,欺身而上,右拳裹挟着呼呼风声,直逼曲轩面门。曲轩不慌不忙,脚步轻移,侧身便轻松避开这凌厉一击。陆冠英手中剑如灵蛇出洞,剑刃寒光闪烁,刺向曲轩腰腹。曲轩脚尖轻点,向后飘退数尺,动作潇洒自如,仿佛闲庭信步。

陆冠英剑走偏锋,剑招刁钻,专寻曲轩防守的破绽。然而,面对陆冠英进攻,曲轩却似游刃有余。他时而身形一闪,如鬼魅般避开攻击;时而伸出双指,精准地点在陆冠英的兵器上,卸去他的劲道。

几个回合下来,陆冠英渐渐感到力不从心。呼吸也开始急促,额头上也布满了汗珠,但心中的斗志却愈发高昂。

“再来!”陆冠英大喝一声,使出浑身解数,施展出另一套剑法,手中剑舞动得密不透风,剑影重重,将曲轩笼罩其中。

曲轩眼中闪过一丝赞赏,脚下步伐陡然一变,身形如行云流水般穿梭在陆冠英的攻势之间。他出手看似随意,却总能恰到好处地化解他的杀招。突然,曲轩身形一转,双掌快速拍出,击中了陆冠英的手腕。陆冠英只觉手腕一麻,兵器险些脱手。

“承让了。”曲轩收招而立,气息平稳,仿佛刚才激烈的切磋对他来说不值一提。

陆冠英稍微一愣,眼中满是震惊与钦佩。收起兵器,走到曲轩面前,再次抱拳行礼。

“曲兄弟,你这武艺真是让为兄大开眼界,今日算是见识到什么叫真正的高手了!”陆冠英由衷赞叹道。

曲轩连忙摆手:“陆大哥过奖了。大家都是一家人,相互切磋、共同进步才是正理。”

两人相视而笑,演武场上的气氛瞬间从紧张的切磋转为融洽的交流。阳光依旧灿烂,洒在他们身上,映照着这场因武学结缘而愈发深厚的情谊。

此后的日子里,曲灵风父子便留在了归云庄。曲灵风与陆乘风日夜钻研《九阴真经》中与疗伤相关的武功心法,曲轩则在一旁悉心照料。归云庄的练武场上,时常能看到他们三人的身影,或是探讨武功要义,或是演练招式。

经过数月的不懈努力,陆乘风终于在《九阴真经》的帮助下,成功修复了受损的脚筋。当他第一次站起身来,重新迈出脚步时,泪水再次模糊了双眼。他望着曲灵风,千言万语都化作了一个深深的拥抱。

“师兄,大恩不言谢。若有来生,我陆乘风愿做牛做马,报答你的恩情。”陆乘风哽咽着说道。曲灵风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傻师弟,咱们师兄弟之间,说这些做什么。如今你的腿好了,咱们又能像从前一样,一起练武,一起谈天说地。”

陆乘风双腿恢复之后,归云庄上下一片喜气洋洋。但曲灵风和曲轩知道,他们不能在此久留。一日晚饭后,两人在屋内商议以后该何去何从,毕竟还有好多事情未了。

“轩儿,如今你陆师叔的脚伤已经恢复,我们也该离开了。也不知丘处机找到杨夫人了没有?”拥有上帝视角的曲轩当然知道现在的杨夫人可是好的很,并且杨铁心也没死,他躲避官兵追杀,逃至荷塘村养伤,后隐姓埋名四处流浪,现在也不知所踪。忙道:“我们是应该去一趟终南山。”曲灵风面露纠结之色道:“其实我还想回桃花岛一趟......”曲轩一皱眉:“现在可不能回桃花岛,还不到时候。”曲灵风也知道以黄药师的脾气,现在去桃花岛,其结果可想而知。

曲灵风找到陆乘风,轻声说道:“师弟啊,看到你如今已经完全康复了,我这心里头也算是踏实了不少。我跟轩儿呢,经过一番商量后,决定要离开了。毕竟这天下间没有不散的宴席嘛!”

听到这话,陆乘风猛地一惊,手中的茶杯差点滑落下来。他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之色,急切地问道:“师兄,怎么会这样?这里难道不也是你们的家吗?为什么要如此匆忙地离去呢?”

曲灵风缓缓地摇了摇头,轻轻地叹了口气,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无奈与沧桑。他缓缓地解释道:“师弟啊,你有所不知。我们本就是四处漂泊、居无定所之人。而且眼下,确实还有一些重要的事情等着我们去处理了结。所以,实在不能在此久留了。”于是曲灵风就将关于郭杨两家的事跟陆乘风说了一遍,江湖上最注重狭义二字,有些事是江湖儿女必须要做的。

陆乘风听着师兄的这番话,心中虽然万分不舍,但也明白师兄心意已定,难以挽留。于是,他强忍着内心的悲痛,点了点头,表示应允。

到了分别的那一天,整个归云庄都弥漫着一股浓浓的离愁别绪。大家纷纷前来送行,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依依不舍之情。而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曲轩忽然抬起头来,目光坚定地看向陆乘风,郑重其事地说道:“师叔,日后若是江湖之上有什么棘手之事发生,您只需传个讯息过来,小侄我和父亲定然会马不停蹄地赶来相助!”

陆乘风闻言,不禁眼眶泛红,声音略微有些哽咽地回应道:“师兄尽管放心便是,这归云庄永远都是你们最温暖的港湾,随时欢迎你们归来!”说罢,他用力地挥了挥手,目送着曲灵风和曲轩渐行渐远的身影消失在了远方……